心跳很平稳,宋玉章感觉到孟庭静掌心有些冰,他暗暗想着预备着孟庭静什时候发疯,然而孟庭静没有发疯,眉心微微热,宋玉章抬起眼,孟庭静正注视着他。
宋玉章也有些发怔。
同孟庭静,他是好又坏,坏又好,那状态好像是永远没法固定下来,像是有两极在搏斗。
孟庭静低下头来时,宋玉章心里点躲避心思都没有,也该是时候,打闹就要好阵,好上阵就又要摔摔打打,只是这纠缠下去,其实也没多大意思,所以宋玉章事到临头,还是躲。
孟庭静嘴唇再次落在他眉心,嘴唇偏于凉,像冰,很干燥地从眉心印落到鼻梁,再是鼻尖
痛快是时,悲哀却会是辈子。
那种悲哀来自他内心,或者说灵魂,除他自己,谁也解救不,宋玉章也不行,宋玉章有宋玉章悲哀之处。
“想问你件事,你不要骗。”孟庭静四平八稳地开口。
宋玉章道:“你问,问完就回去,把俞非鱼也给放回来,没他,今晚睡不安稳。”
孟庭静没有正面回答他,双眼宁静安然地盯着宋玉章脸孔,他道:“那天,你是想逼同意聂家从码头运货才跟着聂饮冰出城,是不是?”
,“说是事实,难道事实都是不堪?”
宋玉章沉吟会儿,承认道:“你说对。”
孟庭静心里并没有宋玉章服软痛快,他什时候痛快过呢?就是同宋玉章面对面坐着,他放弃商会主席时,宋玉章变色脸庞令他感到痛快。
也终于有他料不到时候!
只是那痛快转瞬即逝,是真正时痛快。
宋玉章刻都没有犹豫,不假思索道:“是。”
孟庭静掌心从膝盖上空悬下,像是被气流震慑般。
又是久久静默后,孟庭静忽然伸手拉宋玉章胳膊,宋玉章料想孟庭静今晚大概是要发次疯,发疯就发疯吧,所幸他也有心理准备,疯完他好踏实睡觉。
孟庭静将他人拉到自己大腿上,宋玉章鼻尖轻轻动,仿佛嗅到血气。
孟庭静右手贴他脸,将他脸侧压下去,按到自己胸口。
然后呢?然后就要同宋玉章明争暗斗你死活。
在很久之前,其实也不算久,大约也就是小半年之前,孟庭静曾幻想过让宋玉章匍匐在他脚下,承认自己有眼无珠,对他哀求乞怜。
人同人之间,不是东风压倒西风,就是西风压倒东风,既然非要有人占上风才能获得太平,那就由他来占这个上风吧,上风,那他是占惯。
然而,他失败。
不是时失败,是未来都可预见失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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