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雪屏放下茶盏,温和道:“你想要他这个人,就不该说什‘死活不论’话出来。”
聂饮冰知道自己毛病,“这话有歧义?”
聂雪屏微颔首。
聂饮冰想想,同自己大哥清楚地解释道:“意思是,不管他活着还是死,都要。”
“不要画山水,画人物。”
“画人物?”
聂雪屏立即明白他意图。
对于聂饮冰这样大张旗鼓地抓个骗钱小贼,聂雪屏心中不大赞同,但知道聂饮冰内心自成体系,很难去偏摇撼动,横竖聂饮冰所做事也并未太出格,总体也还算是有道理,他即便不赞同,也就睁只眼闭只眼。
“教伯年绘画田先生便不错,他明日来授课,到时多留他会儿。”
来。”
聂雪屏虽人不在江州,对江州发生事情倒也是千里之外亦有所耳闻,他喝口茶,道:“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聂饮冰又问道:“海洲有好画师?”
聂饮冰未曾想过赵渐芳有朝日会逃之夭夭,并未留下过什相片,他自己又不善书画,只能口中描述请画师绘制画像,然而无论画师怎画,聂饮冰始终都觉得画出来人同赵渐芳本人相去甚远。
“不对,眼睛里没有神采。”
“谢谢大哥。”
聂饮冰说完即走,又被聂雪屏叫住,“不过千把块事情,要人偿命未免太过。”
聂饮冰低垂着脸,缓声道:“不是非要他命。”
“哦?”
“要他这个人。”
“嘴唇太厚,要稍薄些,唇珠微微有些凸。”
“脸颊太宽。”
“眉尾没有这样细,要更英气些。”
几个画师战战兢兢地画着通缉画像,越画越觉着不对劲,感觉自己更像是在画张美男图,而且雇主挑三拣四,怎都嫌他们未曾画出美男子风采。
“海洲画师……”聂雪屏略沉吟,“东月先生山水画当称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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