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雪屏挪开棉球,去客房卫生间洗手出来,替宋玉章拉好裤子,重又盖上被子,叫外头佣人进来,“好好照顾小宋先生。”
宋玉章这觉睡得很沉,他常做梦,梦里也总是涉险,不是在逃亡就是在同人周旋斗智,总之是累得很,而这觉却是睡得尤其沉,梦里几乎什都没有,只有清风海浪,宁静安详,等睁开眼时看到面前陌生脸孔时,他真有些分不清眼前到底是梦境
“没问题。”
两人交流完,聂雪屏给聂茂使个眼色,聂茂便赶紧带着洋大夫出去。
客房内便只剩下聂雪屏与昏睡中宋玉章,聂雪屏没有耽误时间,过去掀开被子,见宋玉章还穿戴整齐,便轻轻地叹口气。
将皮带与扣子解,聂雪屏将宋玉章翻个身,将他所穿长裤拉下截,又将他衬衣往上掀掀,回身去取针管药瓶,吸取药液后将针管里空气挤出,俯身拉下宋玉章内裤边缘,只露出点屁股上肌肤,取酒精棉花擦拭之后,便利落地下针注射。
药水才刚推进点,被注射人便发起抖。
直等听吩咐。
聂雪屏走入屋内,对洋大夫道:“药水在哪?”
洋大夫拿医药箱过来。
聂雪屏略查看,便对聂茂道:“带威廉大夫去休息休息,喝杯茶水。”
聂茂忙道:“是。”转身对洋大夫道:“威廉大夫,您跟来。”
聂雪屏分神看眼,宋玉章半张脸埋在枕中,秀眉紧拧,睫毛与眼皮俱在颤抖,但未有醒来迹象,聂雪屏微按按他后腰,“马上就好。”
然而宋玉章仍在发抖,连屁股上肌肉都开始变得紧张。
聂雪屏只能手掌轻抚他后腰,像平素里安慰聂伯年般柔声道:“别怕,用药就好,放松……”
千辛万苦地注射完,宋玉章屁股还是青块,针眼处渗出点血珠,聂雪屏取棉花给他按住,目光落在宋玉章脸上,见他满脸是汗,便拿旁佣人放下毛巾给他擦擦。
宋玉章烧得似乎是有些神志不清,干涩嘴唇略微蠕动着,不知是在念什,以聂雪屏经验,估计他此时应当是在呼唤父母。
洋大夫不肯走,很有职业道德地重复道:“不打针,变傻子。”
聂茂又看向聂雪屏,聂雪屏正在取医药箱中药瓶,拿出药瓶扫眼,对洋大夫用英文道:“这药需要肌肉注射,对吗?”
洋大夫听到家乡话,很高兴道:“对,对,你也是学医吗?”
“知道些基础知识,会肌肉注射,请去喝茶吧。”
“好,那你要当心点儿,注意观察他是否有过敏症状,如果有话,请你马上来通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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