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元惊疑不定地看着两人,还是听薛乐天话,把药放下,脚步匆匆地出去,顺便替二人带上门。
薛乐天转过脸,扯扯范宣乱蓬蓬硬头发,怒道:“还不够现眼,起来。”
范宣抬起脸,面上泪痕已经是花,“哥哥,你不要走,不要喜欢他,不要死。”
薛乐天推下他额头,气道:“跟你讲道理真是疯,听好,不走,不喜欢他,也不死,你给起来出去喝药。”
范宣抽抽鼻子,想再确认次薛乐天答案,见薛乐天横眉冷对,已是动真火,察言观色地松手,识相地过去咕咚咕咚喝药。
喜欢他?”
范宣含着粥嘴不动,垂着脸毫无预兆地掉两颗大泪珠子。
薛乐天还在吹手边那勺稀粥,喂过去范宣不抬头,轻喝道:“还要赌气?吃完粥喝药你再赌气,还不服,走还不行?”
范宣猛地抬起头,脸上斑斑眼泪又是吓薛乐天跳,对乌黑眼像是发大水,水浪滔天,委屈道:“你、你是不是……要跟他走!”没等薛乐天回答,抬手掸薛乐天手上粥碗,薛乐天没有防备,瓷碗飞出去,摔个稀碎,滚烫粥洒些在他手上,烫他手背红起来。
薛乐天望胸膛剧烈起伏范宣眼,脸色冷下来,直接下榻,范宣长叫声,扑上来抱住他腰,薛乐天回过脸,兜头给他头上巴掌,“放手!看你是要发疯!”
他喝完放下碗,可怜巴巴地回身望过去,却见薛乐天单薄地站在屋中央,皱着眉轻吹自己手背。
“哥哥——”范宣忙回头过去,拉薛乐天手,急道,“怎红?”仰起脸,眼泪汪汪地望着薛乐天,“疼吗?”
“你干好事,你现在来问疼不疼?”薛乐天瞥眼地上碎瓷片和散开粥水,用力抽回手,往榻上去坐,“旁人都当怎关门欺负你这个傻子,谁知道都是你这傻子在作践呢。”
范宣听不明白,却也知道刚刚是他掸薛乐天手里粥碗,奔过去跪坐在下头,捧起薛乐天手轻吹几下,眼泪滴滴地掉在薛乐天手背
范宣紧抱着薛乐天,边哭边道:“你不要,不活!”
“发癔症你这是,”薛乐天抬手又在范宣头上打几下,“你不活是吧?横竖你不活,范老爷也定会拿给你陪葬,不如先打死你,再去死,也不算亏什!”
“不要不要……”范宣又是哇哇大哭,“你不要死……”拽着薛乐天齐坐在地上。
门外春元来送药,听到里头再哭闹,忙进来道:“三郎——”
“放药出去。”薛乐天回过脸冷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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