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乐天表达对宋慈感谢,他让随从进来,拿箱子递给宋慈,宋慈没接,他身边人接过去。
谢乐天很费力地站起身,他单手按住手杖,身体慢慢颤抖,像个在病床上躺很久病人初次下床样,颤颤巍巍地才站直,他身后随
谢乐天当然知道他们不是朋友,只是给这种利益输送关系包装上层好看皮囊而已,当下也是微笑下,没说什。
“谢主席,有个问题想问你。”宋慈仔细地打量谢乐天,发现他腰有点不直,像老人样微微佝偻着。
谢乐天平静道:“请说。”
宋慈道:“像你这样活着,有意思吗?”他语气中充满好奇,没有半点讥讽嘲笑意思,他是真觉得疑惑,谢乐天就那坐在那,就令他感到股强烈疲惫感,仿佛谢乐天是在燃烧他生命才能令他体面地坐在那,当个漂漂亮亮谢主席。
谢乐天也没有生气,很平淡道:“确没什意思。”
手指搭在淡粉色玫瑰旁,很干净。
宋慈喜欢干净,他有洁癖。
“宋狱长喜欢,可以送你几条。”乐天慢悠悠道。
宋慈拒绝,“不必,不收别人东西。”
这句话意有所指,谢乐天脸色依旧苍白而从容,“知道何单海得罪宋狱长,但……罪不致死吧。”
宋慈也很平淡道:“那你为什不去死呢?”
谢乐天依旧没有被激怒,他拿手帕捂住口鼻轻咳声,这声咳嗽他憋很久,他闻不宋慈身上烟味,咳完之后,他放下手帕,露出淡粉色嘴唇,缓缓道:“因为怕死。”
宋慈微笑下,他很欣赏谢乐天,“谢主席,你是个人物。”
“那宋狱长肯给这个人物个脸面吗?”谢乐天垂首轻声道,他身材纤瘦,低下头,手拄着手杖,很谦卑模样。
宋慈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谢乐天,浓密睫毛在他面上投下片阴影,“好啊。”
“你知道?”宋慈觉得有点好笑,“那,你说说看。”
谢乐天像讲故事样,四平八稳道:“葛南这条线直是严先生在管,何单海没打招呼就插手,宋狱长自然要为自己朋友出气,如今他身负重伤,就算救回来恐怕以后也就是个废人,宋狱长,愿意拿些东西与你交换这个废人活着权利,你看怎样?”
说那长串话,谢乐天心口有点疼,于是他轻拍着自己心口,慢慢给自己顺气。
宋慈饶有兴致地看着他,第次看到有人说话都快把自己说背过去人,而且他还说那慢。
等谢乐天那口气缓过来,脸色又恢复平静后,宋慈缓缓道:“和严冬不是朋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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