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井柔是非常典型老北京,咋咋乎乎,嗓门惊人,然而此刻,她却极力地保持着平静,端着范儿。
没有想象中大吵大闹,没有想象中歇斯底里,谢兰生心头喜:“妈,您这意思是……”
放弃?不拆?
李井柔却打断他:“谢兰生,你现在名成利就,也不在乎父母,们两个管不。不,不如说,你从没在乎父母过。所以呢,跟你爸老两口儿……只能自己想想办法。”
“……妈?”感觉气氛不太对,谢兰生有点儿慌。
下唇,放下筷子,两手交握,看看谢彬,又看看李井柔,说:“爸,妈,其实们今天回来……还想说个重要事。”
“……嗯?”察觉到气氛严肃,李井柔和谢彬有些不解。
“爸妈,”兰生垂头看看桌子,又抬眼看着母亲,问,“你们……”
他再次看看桌子,也再次抬眼:“你们……你们知道‘同志’吧?两个男人在起,两个女人在起。”
“……”李井柔瞬间变警惕,她看着谢兰生,道:“知道,你提到过。”
李井柔又自顾自地说下去:“们就当没你这个儿子,眼不见为净。你们两个不会分开,们知道,不费劲。你之前也说过不是?性取向是改变不。好,们改变不你,但们可以改变自己。咱们断绝母子关系,明天就去办理手续。们不见你,不
在过去这些年中,谢兰生曾用过《圆满》让李井柔知道“同志”,也说过“两个男人两个女人彼此喜欢是正常”“美国麻省刚刚宣布同性婚姻合法”等等东西,李井柔总不置可否,说“随便他们喽”,让谢兰生依稀感觉自己爸妈是能接受,可他几次问李井柔“如果是个gay呢”,李井柔都不愿多谈,只道“不可能”“不可能”。
“爸妈……”兰生换个姿势,几根手指死死抓着正坐着凳子板儿,他小臂上青筋突起,指尖发白,像要捏碎那薄薄凳子板般。莘野见,手在桌下轻轻拍拍他膝盖,给他力量。
谢兰生又抬起头来。接下来番话说不定会伤害父母,又说不定会伤害爱人,他平时再自信再开朗在这时也难免紧张,于是只能勉强扯出笑容,摆出轻松姿态来:“也没什,就是……就是……和莘野也是‘同志’。们起整整十年。妈,您记得吗?在《圆满》里,扮演才宽,他扮演郎英,其实,那部电影拍完以后跟莘野就在起。”
他说完后,餐桌上是片可怕沉默。
足足过半分多钟李井柔才缓缓开口:“你说,你们起整整十年,那说明,们想拆也是徒劳。拆不开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