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全部都是揣测，可谢兰生却感觉到自己猜
八九不离十。
他不愿意再多想
，说“不提不提”，问副局长退休以后在干什
、身体如何，又唠七八分钟几个人才互相道别。
莘野自然感觉到谢兰生心情不佳，于是，两个人在坐上车后，莘野
“哎，”方副局长继续叹气，“
在看见举报信时还有点儿不敢相信。《财运亨通》那个时候你好像是副导演吧？李导是导演。”
“……”谢兰生却完全呆。
方副局长……是说这个？
谢兰生是完完全全没想到会听到这些。
当初，李贤举报他，举报《生根》。
电影局退休两年方副局长明显老，与莘野打过招呼后，问谢兰生：“最近筹备新电影呢？”
“没有没有，”谢兰生赶忙道，“这不是不让拍嘛，哪敢筹备新电影啊。”
方副局长被逗笑：“你还有不敢事儿？”
“那可多！”
“行，别皮。”方副局长想想又说，“对，还要恭喜你们俩，《圆满》摘柏林金熊，对吧？”
为什呢？
他在离开潇湘厂时还跟李贤专门道别。那个时候，明明，李贤露出反应是有些震惊、有些触动（第4章）。
不应该是反对啊。
谢兰生把李贤当时表现又细细揣摩，总是觉得，对“自己拍”李贤当时甚至是有
点动心，可……
他又想到李贤妈妈，想到李贤妻子，还想到柳摇话。难道……李贤当时真产生过些动摇，然而接着，就发生“他母亲在病床上叫他娶个别妻子，否则就坚决不治疗。于是，他下跪在病床前面，应”（第41章）？他不仅仅是答应按母亲意思成家，还同时答应按母亲意思立业？于是，他定要把他自己最终决定正当化，不想看见别人走“自己拍片”路还走出来，又有自由又有开心又有奖项又有市场？于是举报？让他们被禁？
“哎哟！”谢兰生两手交握，“谢谢领导！不好意思不好意思。”
方副局长看谢兰生总觉好气又很好笑，他现在也退休，不代表电影局，说话远比过去随意：“文化部张副部长亲赴柏林宣传造势，你也真是……哎，也真是……你就点都不担心？”
说起这个，谢兰生那股郁气又再次升腾起来，他阴着脸，道：“管不那多，《圆满》不能输《酒家女》。”
看到谢兰生表情，听到谢兰生回答，方副局长有些惊讶，紧接着叹口气：“原来你已经知道。”
“？？？”谢兰生也不太清楚方副局长是指什，但他想试着套套对方话，于是点头，“是年初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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