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谢兰生道,“早点
这个活儿不太容易,冰要挺久才能焐穿,谢兰生就忍着凉气,嘴里边还“咝咝咝”,过足足半分多钟才在窗上留下手印。
他看看,还挺满意。
莘野轻轻瞥他眼,没说话,只笑声儿。
“莘野,”谢兰生在这两三天面对莘野都挺别扭——才宽郎英要“突破”,他是觉得他拍完后可以明白更多东西,但这两天也真别扭,便装正经,说:“中国主流电影界对纪录片在大讨论呢。”
“哦?”
户前,然而他们身后窗是常见对开式,窗中间那道铁框正好竖在他们中间,把两个人分为二。画面前景筷子筒同样分成两个部分,木筷子向两边倒着,预示他们虽要结婚然而分属两个世界,中间有着巨大隔阂。
对于连续正反打谢兰生也做安排。他让祁勇小心拍摄,在摄影机拍才宽说话时永远不要带到李芳芳,在拍李芳芳说话时永远不要带到才宽,这对“夫妻”虽在说话然而每个都是孤独。
柳摇变得愈发入戏。谢兰生知道,在《圆满》中,李芳芳两个男人各似李贤半——才宽是为父母之言跟她结婚前半,“男友”则是不爱她却与她做x后半。
怪不得她那想演。
…………
“就是,纪录片在多大程度上被要求是真实。钟大年和杨田村在《现代传播》上吵起来。钟大年文章叫作《再论纪实不是真实》,他认为,主题意识是必然,最真实内容也能通过手法变成虚假,而不真实内容也可通过手法传递真实。而杨田村呢,发《传统现实主义和纪实主义不可通融》,强调界限,认为现实主义是现实主义,纪实主义是纪实主义,泾渭分明。”
“你认为呢?”
“更同意钟大年吧……纪录片也需要技巧。”说到电影,谢兰生又自然起来,与莘野被隔在前面紧张感终于消失。
片场距离酒店不远,路上又空,莘野把车开回酒店时点才刚过十分钟。
“行,”莘野轻轻把档摘,“去停车,等会儿回。这冷,你们三个先进去吧。”
又拍完几场以后谢兰生叫众人收工,此时已是凌晨点。
他坐莘野车回去,小红小绿二人同行,别人则要打个“大发”并且看好全部器材。
北京今天骤然降温,还先下雨然后下雪,窗玻璃上结冰花,晶莹剔透非常可爱。而且,因为谢兰生在来路上没有摇死副驾车窗,他那边玻璃内部也有薄薄层窗花!
莘野皱眉,开暖风吹车前窗,没管两边。
“哇,”谢兰生向幼稚,见车玻璃结窗花,便扭身在副驾驶上,用右手焐那块冰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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