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自己长。
看来,是谢兰生睡在肩上时掉落根黑发。
莘野动作十分小心,轻轻摘下那根头发,用两只手给抻直,垂下眼眸仔细看看,又怀着说不清道不明思绪,无意识地,圈圈缠在自己右手食指指尖上。
并不算细,却很软。
而后莘野转过身去,看着浴室玻璃上面映出来模糊人影,无法克制,想象自己正从身后拥着他、嗅着他,同时抬起右手食指,轻轻地吻缠在指尖那根黑发。
他在都灵电影节。
入围主竞赛单元。
而且,他只欠莘野2500,两三个月就能还上。
如此美好,做梦样。
…………
“将书写蛆虫,至死方止”时候,对面人都看懂,有些感慨,直说“Yes……”“Yes……”
说完这些日本大导,又来到中国导演。对面几人都写出各自喜欢电影导演和电影作品,还说会记住谢兰生,会去看《生根》展映。
即使他们语言不通,然而通过这种方式竟然可以相谈甚欢,气氛越来越开心越来越热烈,个小时很快过去,可是谁都不愿离开。
莘野只在边看着,知道自己融不进去。
那是个与这俗世相隔绝、深爱电影世界。他们看电影、拍电影,滔滔地谈着,用电影来支撑生命。
见谢兰生走进浴室,莘野也是拿出睡衣,准备换上。
他脱下黑色衬衣,露出健壮胸膛,和结实背。他肩很宽,胸肌鼓起,几块腹肌下有明显两条人鱼线,斜斜钻进西裤。
莘野刚想挂起衬衫,手就微微地顿住。
衬衫肩膀那个位置静静握着根黑发。
谢兰生。
莘野过去直认为人生单调岁岁枯荣,然而兰生这样灵动,总是叫他且惊且喜。他惊讶不已,也迷恋不已,内心深处有绿洲,辽阔深远、葳蕤繁茂。
直到晚上12点,谢兰生与日本人才恋恋不舍地告别,临别前还交换房间号码和电话号码。
“真开心啊!”谢兰生脸红扑扑,“电影节可真好玩儿!”
莘野轻笑:“才第天。”其实是他们到第天,而不是电影节第天,事实上,电影节三天前就已经开幕。
“嗯!”谢兰生如醉般,走路都颠儿颠儿,头顶黑发颤颤。他乘电梯上10楼,打开房间迈步进去,从箱子里扯出个大白背心,条四角内裤,就进浴室,嘴里面还哼着歌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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