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艰难地挪动另只手,似乎掏个什小玩意出来,小小金属扣挂在食指上,缀着只毛茸茸迷你毛毡玩偶。
白嫩圆润二头身,看上去像只小狼崽,只是头顶套着顶浅灰色小帽子,两只绵羊角盘在边缘。
商珩蓦然怔,接过来,狼尾巴尖蹭上点血迹,又被雨水晕开,奇妙得淡化成粉嫩颜色。
温睿昀缓慢眨眼:“送你情人节礼物……抱歉,弄脏点。”
商珩手扶着方向盘,手握在掌心,指尖轻轻拨弄着
商珩想起晚上在温家庄园撞见事,略有不爽地扬扬眉梢,音量拔高:“哪里只是皮肉伤?你堂堂个大总裁怎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?不知道还以为你被狐狸精榨干精气呢!”
就这副样子还大雨天跑到高速上追车?
商珩越想越气:“幸好今天晚上没发生追尾事故,个弄不好你就等着去投胎吧!可不会给你上坟。”
温睿昀看着他气哼哼样子颇觉好笑,想伸手摸摸他脸,四肢却如灌铅,抬到半路又跌下去。
疼痛刺激肾上腺素,神经在短暂亢奋过后,疲倦、乏力和痛苦潮水般加倍地反噬回来。
雨依然下个不停。嚣张风穿梭在道路两旁树林之间,卷得树枝摇摇摆摆。
瓢泼大雨砸落在宾利车顶上,顺着车门往里淌。
伞几乎失去应有作用,凄风冷雨无孔不入,扒着人衣领往脖子里钻。
商珩揽着温睿昀腰肢将人塞进副驾驶座,车里暖气早已流失殆尽,湿冷风从缝隙里倒卷进来,即便关上车窗,狭窄空间也充斥着彻骨寒。
发动机启动,挡风镜外水汽在车头蒸发成单薄雾,转眼消散。
透支潜能身体像是绷到极致弓,失去张驰力量,掌心伤处阵阵麻木钝痛,温睿昀勉强动动手指,勾住商珩衣角。
那里吸饱雨水,触感湿凉,摸着并不舒服,他胸腔里颗悬空心脏,却反而终于安定下来。
“你干嘛?”商珩目不斜视,盯着前方车灯照亮道路,余光却落在被温睿昀牵着衣角上。
温睿昀淡淡笑:“逮住你。”
商珩:“……”
商珩看眼左后视镜,容致车依然停留在原地,随着二人离开在视野里越来越小,最后只剩点若有若无微光,彻底被抛在黑夜里。
方向盘上凝固着暗红血迹,商珩皱眉看眼靠在椅背里温睿昀,男人脸倦容,依然强撑着不肯闭上眼睛,直直把他望着。
“商珩……”
商珩立刻打断他:“先别说话。送你去医院。”
温睿昀缓慢摇头:“皮肉伤而已,前面掉头回庄园吧,老吴会叫私人医生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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