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就走,心里却是堵得厉害。
昨天她接到管家电话,来不及安顿好身边事,就匆匆买机票连夜赶回华国。她满怀忧虑回来,甚至顾不上休息,全部心神都放在母亲身体上。没想到初见面,母亲就说她回来正好,趁着全家都在找个时间说说夏家那些字画事。母亲什意思,她心里清楚很。她不敢刺激母亲,找着机会寻到和她向亲密二哥想问问发生什,结果听到是二哥也在打那些东西主意。
夏思慧想不明白,若是夏家众人生活落魄,大家指着那些字画过活,争来争去虽有违情理,但也说得过去。可夏家众人个个已是衣食无忧,富贵至极。那些东西不过是锦上添花死物,大家为什还要为此算计来算计去。
夏思慧出生时候,华国动乱已至尾声。彼时夏家已经平反,生活水准不敢说恢复到从前,也比般人家好很多。她没有过苦日子记忆,但却经常听二哥提及过去艰苦。父亲在乡下改造,母亲个人带着三子女熬过那段日子。据二哥讲,他们最落魄时候,母子五人起分食块干硬烧饼。大家推让来推让去,都捂着饿痉挛肚子说不饿,最后人小口,剩下大半留给年纪最小夏志成吃。
夏思慧直记得二哥讲这件事,她想象不出饿痉挛是什感觉,但每次听到这个故事从中感受到都是家人浓浓感情。可从什时候开始,大家都变?开始各种有个各自小盘算?兄弟姐妹之间感情日益疏离,甚至为点利益争是面目狰狞,异常难看?
夏思慧走到岔路口,想想还是拐去五福堂方向。夏志杰紧跟着她后面走出,却是选择另个方向。
两人离开不久,池以珩身影从侧闪出。他冷冷看着夏志杰离开背影,修长手指紧紧捏着手里画,用力之大连手上青筋都迸出来。
夏爷爷留给夏泽字画,夏志杰所谓借用,夏志成算计,联系前几天夏泽手中那幅《月下庐山图》,前因后果俱都这样串起来。
池以珩目光深沉,来之前父亲还特意告诫他这件事算是夏家丑事,为夏家脸面,他们尽量不要参合太多。可如今听这番话,夏家哪还要什脸面?他想着父亲昨晚夸赞夏老爷子清风高节,对比如今夏家只觉得讽刺厉害。
池以珩垂下眼,掩去其中冷意,远远缀着夏思慧方向朝着后院走去。依着夏思慧所言,夏老爷子留下字画都是夏泽,虽然他现在就很想将这些东西都替夏泽要回来,可当他视线落在手中《报春图》上时却是摁下这个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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