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摇头晃脑地长长叹口气,将对方靠枕立起来,舀勺清粥,送到他嘴边,哄小孩儿似:“快吃快吃。”
颜醉弯着眼角瞅他,乖巧地张嘴咽下去。
沈轻泽环顾左右,觉得房里炭盆放太多,窗子关着也不透气。他体质不畏寒,跟他折腾会儿,略觉有点闷热。
“这样在屋子里闷着,更容易生病。”好在颜醉卧房空间极大,倒不用太担心氧化碳中毒。
沈轻泽瞥眼炭盆,里面是上等无烟碳,制作工序颇多,价格也贵,时不时还需要侍从换置炭盆。
颜醉蛮不讲理倒打耙,沈轻泽给气笑:“看来城主大人病不轻,还是把医生喊回来吧,万烧坏脑子可怎好?”
提起医生,味蕾不由自主泛出苦涩味道。颜醉皱皱鼻翼,脑袋往被子里缩:“不用,喝过药。”
沈轻泽把他手掰开,直起身,将粥碗端过来:“那就起来吃饭。”
颜醉像是在被窝里生根,不情不愿地缩回手,捏住被子边缘往上提,直到把下巴都埋进去,只留下绯红双颊在外头,才慢吞吞吐出个字:“冷。”
沈轻泽无言以对,探探对方额头,果然有点烫:“就算你要冬眠也要先吃饱饭吧。”
脸,在离自己鼻尖不足寸处,眉目明朗,专注地盯着他瞧。
依旧被捏着鼻子颜醉,懵然眨巴眨巴眼,喉咙发出模糊震颤:“泥干毛?”
这模样看得人实在有趣,沈轻泽努力压平嘴角,若无其事松开手指:“听说城主大人病,特来探望。”
颜醉:“……”
记忆瞬间回笼,城堡不见,睡美人不见,拥抱亲吻都不见,美梦泡沫样戳碎地,回过神,他正箍着沈轻泽腰,将人扣在自己身上。
他微微蹙眉,若有所思:“即便身为城主,也只能这样取暖,外头
颜醉不说话,眼尾泛着病态红,幽幽把他看着,仿佛沈轻泽才是害他生病罪魁祸首。
沈轻泽简直没辙:“……你不是要喂你吃吧?”
颜醉琥珀色双瞳微亮,盈满脉脉光泽,哑着声道:“既然主祭大人盛情难却,那就免为其难吃点。”
沈轻泽:“……”
还真会顺杆爬!
沈轻泽好整以暇等待颜醉清醒后反应。
可惜,他注定要失望——城主大人字典里从来没有尴尬和害羞两个词。
他完全没有放开手意思,反而紧紧手臂,眉梢微扬,冲对方低沉沉笑:
“主祭大人,大早上偷偷潜入本城主房间,还爬到本城主床上,对本城主动手动脚,不知意欲何为?”
颜醉嗓音沙哑,鼻音很重,撩在耳边时,声线宛如低音炮,性感而磁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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