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片刻,范弥洲仍不想放弃劝说,轻声细语地委婉开口:“主祭大人体恤贫农,初心虽好,但也应该想到如今们渊流城面临困境,不正是缺少粮食吗?”
沈轻泽颔首:“正是为解决困局而准备。”
范弥洲对细长眉紧紧蹙起:“您愿意牺牲自己利益,身为属下,也很感动,
渊流城赋税是五成,指是每年上缴到城主府仓库公税。比起明珠城收六成税,已经算轻。
地主雇佣佃农替自己耕种,向佃农收取那七成,是私人地租。赋税则是由地主自己承担,他们成天钻营事,就是想法子避税。
按照领主制律法,城里大贵族享有免税特权,诸如颜恩伯爵,还有高层*员,沈轻泽身为主祭,地位崇高,同样享有特权。
真正需要缴税,是那些中产小贵族,普通地主,以及数量最多自耕农。
其中,有小贵族依附大贵族,时常拖税欠税,甚至拒缴,些大地主们则往往通过与贵族联姻等方式,将土地诡寄避税,因此,真正税务负担大多都压在自耕农身上。
决定粮税权利?”
范弥洲顿,嘴唇动动:“您当然有,只不过……”
沈轻泽颔首打断他:“那就好。”
范弥洲无奈,斟酌着用词,又问:“那您决定四成,应该只适用于您自己拥有土地吧?”
他紧盯着沈轻泽无甚表情侧脸,心下惴惴,他真害怕对方要求全城地租都减免为十税四,甚至把府库赋税税率也改掉。
好在这里环境地广人稀,土地兼并不算太严重,除时刻要面临兽人族威胁以外,倒是不缺地种,缺是青壮年劳动力。
自耕农们日子虽紧,向城主府交完五成税,还尚能满足温饱。
家里没田地农民比自耕农更没着落,除去城里找活干,就只能给地主当佃农,辛辛苦苦劳作,却要被收走七成粮食,因而不到走投无路,谁也不想做佃农。
范弥洲反复思量,听沈轻泽这话意思……莫不是要拿那些小贵族小地主开刀,逼他们上税?
想到捅那个马蜂窝后果,范弥洲背后隐约见汗,不敢深思。
传出去,可是要闹翻天,别说上缴仓库粮食立刻少成,那些把田地当成命根子贵族们,恼羞成怒之下,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事来。
沈轻泽似笑非笑地瞥他眼:“当然,别人地,又不是,要收多少租,可管不着。”
闻言,范弥洲暗自松口气,还算此人明事理,知道什可以碰,什不可以。
沈轻泽慢吞吞又道:“只要上交到城里仓库粮食不拖不欠就好。”
范弥洲心里咯噔下,刚放松心瞬间往下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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