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曾为于轮回桥候夜风雨……”
雨水大颗大颗砸在傅长陵身上,傅长陵眼前浮现,是当年轮回桥前,青年执伞而立,而后他转过头来,便是两世相思隔云烟而望,似如镜花水月,
他知道,如今他阵法与江夜白咒术在秦衍识海中对抗,他晚任何刻,对于秦衍来说,都是人间地狱。
傅长陵喘息着,他撑着自己,努力抬头。
他眼前早被鲜血模糊,目及之处,只有袭白衣。
那是他终点,他宿命,他归途。
于是哪怕他周身早已无力,切都已朝着他远去,他还是撑着所有力气,支撑起早已虚脱身体,点点爬向前方那个人。
江夜白捏紧扶手,颤抖着道:“若有差池,他识海就毁。”
“那怎办?”
明修转头看着江夜白:“若是他想起来,他跟着傅长陵走怎办?”
江夜白说不出话,他只看着阵法里秦衍。
他身白衣,手死死捏着那把他送他枕雪。
好长好长路。”
傅长陵说着,抬手握住他剑,捏紧剑柄。
剑刃划破傅长陵手心,鲜血低落下来,傅长陵盯着他:“们在那里定亲,你为差点死在璇玑密境,便撑着碎裂金丹救你,分开时候,你说要等你。”
“等好久。三十年,两辈子。”
傅长陵含着泪笑起来:“秦衍,你记不记得,你喜欢?”
“你曾为入金光塔受入骨长钉……”
他低哑出声,想起当年秦衍于浮屠墙上受刑时模样。他仰头相望,秦衍低头俯视,似如神佛。
“你曾为在万骨崖战十万阴魂……”
傅长陵手撑着自己,艰难挪移,他身体所过之处,便是血痕如龙蛇,蜿蜒向前。
他眼前越来越模糊,可脑海里模样,却越来越清晰,那是秦衍坐在万骨崖中,身饲万鬼,手捻莲花。
哪怕此刻大约已经是痛到极致,他还是保持着贯冷静姿态。
傅长陵说过往在他眼前清晰展现,可他识海之中却仿佛有种无形力量,死死抗拒着那些片段冲撞。
理智与感情次次撞击在起,无端信仰和曾经挚诚狠狠冲撞。
他手捏得过于紧,在剑柄上生生逼出血来。
他血和傅长陵血在阵法中交汇,傅长陵意识接近模糊,可他知道,他清醒着,他得去帮秦衍。
“滚开!”
秦衍心绪大震,剑气猛地震开傅长陵。傅长陵被他甩到远处,口血呕出来。
秦衍满脑子都傅长陵说画面,傅长陵喘息着倒在地上,血在阵法上蔓延。
在无垢宫内直观战江夜白豁然起身,明修急道:“魔尊,岁晏他……”
“不能过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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