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长陵不知道，可他清楚知道有
点苏问机说得没错。
他也好，秦衍也好，江夜白也好，他们之所以可以站在苦海之上，是因为有人在他们脚下，用白骨搭建出
浮船。
他想任性点，想说他要去救秦衍，可张口那瞬，目光里所看到，却是秦衍在水柱中张开那双眼睛。
哪怕无悲无喜，却仍旧让人清晰感知到他目光中
含义。
他师兄，他
傅长陵瞬间反应过来，苏问机轻笑出声：“百年后，云泽灵气复苏，开启修真盛世，孤鸿子看片欣欣向荣，为云泽着想，他和当年高阶修士起决定，隐瞒气脉之事，不关闭四条气脉。”
“三千年，足够个人轮回转世好几次，也足够刻意掩藏历史被人彻底遗忘。”
“久而久之，大家甚至忘记，有个地方，叫做业狱。”
“所以，云泽灵气枯竭，早已不是朝夕事。”傅长陵喃喃出声，苏问机叹口气，“大概吧。”
“可是，又能如何呢？”
而道君，你要辜负这些人吗？”
傅长陵没说话，他注视着苏问机，苏问机少有失去笑意：“只有你和秦衍活着，甚至你们都已经死去云泽，是道君想要世界吗？”
“其实
不明白。”
傅长陵声音里带不解：“为什
会走到这步？”
苏问机听着傅长陵话，他笑起来：“谁又知道呢？”
苏问机抬起手来，接住飘落雪花，雪在他手心融化：“于天道而言，众生皆为蝼蚁，哪里来正邪善恶，只要能活下去，那就已经是大善。”
傅长陵回不过神，苏问机轻握住手心：“所以，道君可做好决定？”
傅长陵没有说话，他眼前是傅鸣岚最后画面，是傅家弟子趴在无垢宫长阶之上化作金粒画面，是云泽最后十年，草木凋零，满地白骨画面。
苏问机含笑站在他面前，他不由得想起上世苏问机，周身气运，身如青松披雪，笑若朗月清风。
上世苏问机母亲是否在世，上世苏氏最后剩下多少人？
“业狱到底是怎来？”
傅长陵冷着声，苏问机缓片刻，慢慢道：“三千年前，因心法不同，仙魔大战，叶澜战胜魔尊之后，将界分为两界，仙道生于云泽，魔修驱赶至业狱。”
“魔尊为保自己子民，自愿被封印沉睡，同叶澜约定，业狱愿用灵气帮助云泽复苏，于是留四条气脉封印，供由云泽抽取灵气，时限两百年。约定两百年后，关闭四条气脉，两界自此隔绝。”
“然而百年后，叶澜去世，他将气脉封印关闭口诀交给自己弟子孤鸿子，要求孤鸿子在百年后关闭气脉。”
“孤鸿子没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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