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是注视着江夜白,沙哑道:“所以,不能走。就算走,也得看着您好好。”
他不能走,他害怕。
他怕他跟着跃入江水之后,如果有命再回来,和上世样重蹈覆辙。
江夜白静静听着他话,他目光微动,似乎想做什,他手微微抬起,然而最后却还是克制着放下。
他注视着秦衍,情绪微动,好久后,他才道:“你放心。”
“后悔什?”
“你本不该死。”
秦衍声音打着颤:“你出事之前,本就即将突破,你和说,让为你护法。可没有。”
江夜白听着他话,似乎明白什,但他还是问:“为什没有?”
“因为……”秦衍顿顿,他似乎说不下去,可是短暂停歇后,他还是道,“以为,你无所不能。”
事,就会躲在他衣袖后面,拽着他衣袖,瑟瑟发抖。
他许多年没说过他害怕,偶尔这声出来,江夜白便觉得,自己心肝像被人狠狠撞上来,他克制着情绪,抬起手,哑声道:“晏明,过来。”
这是他情绪极其外露时,才会吐出名字。
秦衍走到他身前,江夜白拉过他手腕,那冰凉手掌触碰到秦衍腕间时,他忍不住微微颤。江夜白顿顿动作,片刻后,他面如平常般拉着秦衍坐下,缓缓放手,他看着自己手,将它藏起来,语调平和:“你怕什,同说。”
“做个梦。”
他声音里是他人从未听过温柔:“不会有事。你做梦只是场噩梦,师父在,你梦里那些事,永远不会发生。”
“是啊。”
秦衍睫毛微微下垂,从这个角度看,这个贯如崖间青松青年,竟是多几分少有柔和。
江夜白目光在秦衍微微垂下脖颈顿,见那弧线如白鹤般优
“你直保护,从来没想过你会出事。那你唯次请做什,可想去做其他事,想见个人,所以问你,定得在吗?你说不必,其实也没什。”
“信。”
“可不该信,该想到,如果不是情况危急,你性子,怎开口让做什?”
秦衍说着,再说不下去。
他无法和江夜白描绘他回来时见他烟消云散那刻悲痛和绝望,那是他两世梦魇。
秦衍哑声开口:“梦见你死,师姐,师叔,所有人都死。”
秦衍坐在床边,看着问月宫外他亲手种下梨花。
“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行走,没有朋友,没有亲人,爱人恨,所有人都厌恶。”
“每天都在思念你们。”
秦衍转过头,他注视着江夜白,勉强扬起抹笑容:“在梦里,每天都在后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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