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双眼空洞，没有眼珠，周身经脉俱碎，腿骨扭成
个诡异
曲度。他身上没有任何灵力，金丹已经没，识海也已经爆，他喘息着，双盲眼仿佛还能看到他样，仰着头看着他。
傅长陵突然知道这是哪里。
这是秦衍死那天。
就是那天，他亲自搜他识海，然后在这个他恨近三十年人识海里，看到这盏灯。
他急促呼吸起来。
他觉得这条甬道有些熟悉，却想不起来是哪里。
于是他茫茫然往前狂奔，走到道路尽头，他终于看到光亮。
那是秦衍。
他个人，坐在小桌面前，他面前点四角青龙含珠青铜灯，灯芯冒着昧幽火。他穿着身白衣，面上有些苍白。
有人问他：“你用心头血点这
盏禅灯做什？他也不会感激你。”
“抱元守，静心凝神……”
傅长陵面默念着清心诀，面引导着天雷进入身体，眼看着天劫进入后期，他眼前开始浮现出些过往画面来，他知道，这是天劫中最后个环节，心境测试。
对于心无杂念人来说，这道心性测试没有任何问题，可对于如今傅长陵来说，却是未必。
他如今早已是心绪大乱，所有镇定不过是强撑。
他感觉无数画面窜动而过，他都没有停留，他知道此刻他不能在任何画面上多想，不能让天道察觉他心境上任何缺失。
他知道当时自己说什，他不想再说，可控制不住自己，这次，他还是说。
他说：“你喜欢
？”
他颤抖着声，眼泪在眼眶中打转，他靠近秦衍，低喝问他：“你竟也敢喜欢？！”
秦衍僵住。
傅长陵看着他表情，
秦衍声音平淡：“不求他感激，只求他活着。”
“之情爱，与他无关。”
说着，秦衍抬起手，覆在那青铜灯边缘。
早已被摩挲发亮边缘上，刻着个人名字，傅长陵。
傅长陵突然觉得天旋地转，他睁眼，就看见秦衍喘息着，跪在他面前。
他额头上冷汗开始大颗大颗落下，张张熟悉面孔在他面前闪过，直到最后，有个人交错而过那瞬间，对方忽地抓住他袖子。
傅长陵停下步子，切忽地安静下来，傅长陵不敢回头，对方也没有，他们两朝着两个方向，唯交集，只在对方抓住他袖子那微弱点。
“傅长陵，”对方低低开口，带着喑哑，“疼。”
傅长陵心头巨颤，他猛地回头，然而却见身后没有半个人影，周边片黑暗。
他瞬间似乎什都忘，他开始疯狂奔跑，疯狂追逐，个人狂奔在条漫长甬道上，也不知尽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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