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依然没有动静,莫青荷步跨出去,大声喊道:“小栓子,快点,咱们要赶不上!”
冰凉风扑面而来,脸皮阵发紧,莫青荷扣上帽子,抬头,他突然发现古怪地方。
小栓子并没有出现,前几天搭汽车赶来延安许老三也没把他马准备好,院子里站着几名陌生同志,其中有位年轻人有点面善,莫青荷回忆番,好像在老谢办公室见过他。
那人走上前,敬个军礼:“莫同志,请马上跟们走。”
突然听见远处连串带着回音枪响。
他踉踉跄跄朝枪声响起方向猛冲,幅幅血腥画面在大脑中闪过,绕过道光秃秃山岩,却见两人从阴影里走出来,都未曾受伤,沈培楠与原野握握手:“枪法不错。”
莫青荷脸色煞白:“你们跑出来比枪法?”
原野点点头,莫青荷瞪着他俩,屁股就坐在地上。
莫青荷不知道他们到底达成什协议,在这之后,两人关系竟然莫名其妙有所缓和,星期六夜晚成全家聚会时间,灯影摇晃,酒热茶暖,大家在炕头围坐圈儿,享受战后难得和平。
温馨九月很快过去,十月伊始,天气渐渐转凉,阳光刺眼,凛冽北风像刀子似卷落枝头枯黄叶子,重庆谈判接近尾声,然而令大家感到失望是,政权和军权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,随着天气日冷似日,g,m区军民开始产生强烈不满情绪,莫青荷心里也生出隐隐不安,还没来得及行动,他直担心事却突然发生。
个晴朗清晨,投进窑洞束束阳光被窗纸过滤成淡蓝色,莫青荷猛地跳起来,边穿衣服边高声叫醒警卫员,今天他要办件很重要事情——沈培楠要返回重庆,他想去机场送送他。
他飞快地洗漱,把脸埋进冰冷井水里,然后抬起头,从挂在土墙上面残破小镜子里打量自己乌青眼圈——这几天睡眠糟透。
他抓过条硬邦邦毛巾抹脸上水珠子,想起跟沈培楠次次没有结果争论,心里阵烦躁,甩手把毛巾扔在地上。
他不能跟他回重庆,他也不能陪自己留在延安,军人比任何人都理智而清醒,无论报纸如何鼓吹,他们明白政治斗争最终会走向哪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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