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俘虏国民党,说他们在当俘虏还挑吃拣穿惺惺作态,越说声音越大:“跟村里教书先生似,说话那个酸劲儿,口个什鄙人,卑职!俺们大字不识,只会扛枪打仗,听不懂那些哇!”
“咱们跟人家比,那是长工见地主老爷,压根就不敢抬头!这羊肉咱们能吃吗?咱们不配吃,大伙赶紧,把吃下肚都吐出来,给老爷们送过去!”
他说着,还故作遗憾拍下大腿,引起大家又阵哄堂大笑,国军士兵气得脸都歪,个个从鼻子里直喘粗气,黑黢黢树影里,之前带人挑衅那名国军营长也在里头,也不知是打架伤没好,还是被气,脸上青块紫块。他昨天聚众搅乱大家鼓舞士气饭后娱乐,还出手打伤好几名八路军,莫青荷看见他就来气,原本想说两句话缓和局面,此时就顾不得,脑筋动,站起来对大家道:“又不是娘们,没事吵什嘴!都吃完饭吧,咱们演节目!”
大家嗷嗷鼓掌赞同,四营长做个安静手势:“大伙儿没听过咱们团长戏吧,那嗓子,地道!”然后看着莫青荷,“团长,给咱们来段贵妃?”
莫青荷摆手:“听那些莺莺燕燕干什,前几天瞧小栓子排段滑稽剧,好看不得,让他给大家演段!”
营地越说越热闹,篝火噼噼啪啪爆,火舌越蹿.越高,大家围成圈子,小栓子清清嗓子,拉着两名战士站到圈子里,嘻嘻哈哈演说起来。
他们这边闹得欢腾,国军指挥部却片凝重,他们刚开完场军事讨论会,互相握手,返回各自队伍,沈培楠直留到最后,两手撑着桌面,静静站很久,他怀着万千沉重心事,仿佛被千钧重担压住肩膀,直到孙继成敲门催他,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,松开衣领颗纽扣,摇摇头,长出口气。
按照方才讨论结果,他要着手第二次,也应是最后次背水战,但条件仍不成熟,按照他往常作战习惯,要按兵不动,要就应十拿九稳,如猛虎下山全歼敌人。然而按照现在情况,士兵还没有彻底从先前那场大规模突围战中恢复,弹药无法维系,断粮也在持续消耗部队战斗力,如果要战,恐怕最好结果就是两败俱伤,但他没有时间,在这座被重重封锁深山里,晋绥军支援已是奢望,再等下去,他这支精锐部队会窝窝囊囊被日军困死在山里。
沈培楠自从军以来从未遇到这种窘境,感到憋闷和窝火,好似只被封在坛子里爆竹,他突然抬起拳头,咣声,狠狠砸在桌子上。
他对孙继成做个手势,淡淡道:“你先回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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