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心里说,现在自己是共方谈判代表,肩负着战斗成败,对方是进退两难国军军长,他们是战略盟友,他得冲进去骂醒那头犟驴,除此之外,他俩井水不犯河水。
然而莫青荷没想到,他还是高估自个儿,左思右想准备大篇,等真见沈培楠,句都没用上。
国军指挥部修在接近山顶块山间平地里,即便目前形势严峻,
游鱼,雕工精细入微,有些年头,缀着流苏都已经褪色。
莫青荷记得这东西,那时他刚接到潜伏任务,在北平大戏院登台唱王宝钏,沈培楠喝醉酒,戏刚散场就大模大样带人来后台绑他,见面礼就是这块应他艺名腰佩。莫青荷那时恨极他,每每看到这件价值不菲礼物,满心都是耻辱,因此直扔在柜子里,分别时也没意识到它遗失。
小通讯员小心翼翼问他:“团长,这是啥?挺值钱吧?”
莫青荷盯着玉石上面雕刻荷叶,他心里生着气,莫名就从这件旧物看出挑衅意味,冷笑道:“他是想提醒,无论混成什样子,都是他养过鸟。”
他紧紧攥着那枚碧玉,感觉触手生凉,然后把拳头往桌上重重磕,咚声响,石头被他握在手心,并没有碎,莫青荷手却撞生疼,他猛地站起来,对通讯员道:“别休息,跟挑几个枪法好人,咱们马上走!”
说是马上,等做好番准备工作,夕阳已经西斜,山野乌鸦呱呱叫,天光慢慢暗。
莫团长当初挑选驻地时很下番功夫,这带地势险峻,凭借着山势遮挡,小日本近在咫尺,却不敢肆意往上冲,因此附近形势还算安全。
莫青荷仔仔细细擦枪,把柄小巧勃朗宁藏在衣服里,重新打好绑腿,在军装底下绑圈圈子弹,趁着夜色,带着几名战士和小栓子出发。
夜晚山林格外寂静,天气还没有到最热时候,早晚风凉津津冷飕飕,扑面阵清凉。俗话说望山跑死马,还真是这回事,莫青荷每天大早带着参谋爬山,用望远镜观望对面山坡,只觉得青山绿水视野开阔,吸口气都是清新通畅,却从没想过这条羊肠小道有那难走。小路时断时连,先七扭八拐下山再手脚并用上山,会儿绕过截参天老树,会儿钻进乱石堆出山洞,等爬上葫芦山半山坡,几个人都满身热汗,累气喘吁吁。
莫青荷没觉得难受,是习惯急行军,二是心里放着件大事,越是快接近目地,越是气冲牛斗,也不知道是真生他沈培楠宁肯被小日本炮轰也不肯让步合作气,还是找个由头,逼迫自己不去想两人之间恩恩怨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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