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柳初,你别……”莫青荷挣扎着,柳初用死力气把他往地上按,莫青荷踉跄两步,终于不堪两肩重负,扑通下跪下去。莫柳初把他搂在怀里,解开西装马甲钮扣,隔着白衬衫抚摸他胸膛,下下轻轻亲吻着他脸颊,絮念着:“少轩,你是,小时候是,现在也是,你必须是,你忘那个沈培楠,回来吧,啊……”
莫青荷出身鸡皮疙瘩,被未经允许抚摸激生出强烈屈辱感,他不肯退让,腿部猛然发力,向前逃脱禁锢,边跑边系钮扣,冲到戏台边缘,手掌在栏杆上撑,个利落鹞子翻身,跳到最近张桌子上,又咚跃落地。
“师兄!”他转过身,系上最后颗扣子,目光灼灼盯着莫柳初,“对他,变不。”
他说完就要走,背后传来古怪声响,不知是呻吟还是呜咽,莫柳初蜷缩着,瘦长手背爆出青筋,用力攥着额前头发,喃喃自语:“走吧,来不及。”
莫青荷见师兄举止怪异,又不敢真走,不远不近站着看,莫柳初抬起头,挤出丝笑容,道:“咱俩戏唱完,你们俩才刚开始,走吧,快走吧。”
之恩,至今未报,焉能不来探看?”
莫青荷:“三郎,你前程远大,这薄命之人,果若累及你前程,岂非为身莫赎之罪,也不敢望你救,今朝见此面,死也甘心,你快快出监去吧!”
而京剧里有句俚语:千斤说白四两唱。有情无情,有义无义,全在那似咏似叹说白里,莫柳初沉吟片刻,念道:“小小前程,怎抵得你恩爱,三姐,若不能救你,纵然禄享千钟,官高极品,又有何用!”
莫青荷惊讶而欣喜,听柳初念完,提起口气,唱道:“三郎啊!薄命之人……”
他突然停,噗嗤声笑出来,拿眼瞥着莫柳初,摇头道:“师兄,不用练,你唱真好。”
他笑容平静,莫青荷答应声,回头看,外面天已经黑透,他怕司机等
话音带着回声,听起来格外响亮,他语气自豪:“就说,莫柳初小生戏是京城绝,明儿就这唱,看那老板还敢不敢狗眼看人低!”
他脸上笑还没有停,莫柳初凝视着师弟纯真眼睛,全身开始轻轻颤抖,他往后退半步,两手在脸颊揉揉,肩膀却抖得更厉害。
莫青荷诧异走到他身边:“柳初,你不舒服?”
莫柳初突然抬起头,死死盯住莫青荷,目光里陡然添力度,黑漆漆,像潜伏着狼。莫青荷吓跳,本能往后退,却被莫柳初把抱住。
他颤抖着,近乎痛苦剖白:“少轩,少轩,跟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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