缎子,纱绫,绣满花朵彩绢,阳光透过树荫细细密密投射下来,远远望去是片五颜六色,流光溢彩花海,中间最美那个,是扮上相莫青荷。
大约是真忙,也不大想见莫青荷。两人在洋楼里打照面,他只是略略点个头便走,青荷凌晨起夜,从他门口经过还看到门缝透出灯光,细细条明黄线。有时深夜青荷早已经睡熟,镂雪纱帐子忽然被撩开,沈培楠脸倦容,推醒他道:“起来,给揉揉肩膀。”
揉肩再捶腿,敲到小腿时沈培楠便睡过去,呼吸沉稳而均匀,累坏。
莫青荷推断出这是要出事,但他不敢贸然打听,他曾经以为沈培楠绑他回来是看上他人,现在才知道只是交易,说开,就谁也不干涉谁。莫青荷觉得自己该感到轻松,但看见沈培楠在洋房出出进进却不看自己眼,没来由就失落起来。
他成沈培楠小厮兼“姨娘”,白天服侍他衣食,夜晚偶尔伴睡。
他摸清沈培楠生活规律,每天清晨先放热洗澡水,挤牙膏,拧块洒花露水热毛巾把子,等他洗漱完,再伺候他剃须刮脸换衣裳。
沈培楠白天公务累,在床上懒得动,偶尔想,就让莫青荷自己扩张好洞口,骑上去前前后后摇,快高潮才搂着他大力冲刺两下,莫青荷这个被干比干人还累,过程毫无舒适不说,终还要换来整天腰疼。
但两人毕竟统“政见”,不再为日本人事发生争执,莫青荷乖巧听话,很讨沈培楠喜欢,原先他事事喊老刘,现在叫得都是小莫。
连老刘也时不时夸赞句有眼色。
下人养久,都与主子形成样作息习惯,洋楼里人醒格外早,还不到早晨七点,沈培楠已经军装笔挺出门。莫青荷换身雪白水衣,对着妆镜勾脸贴片子,房里两只大樟木箱子敞着口,堆都是戏衣头脸,放久出樟脑味,要趁着阳光好拿到园子里晾晒番。
园子里树多花少,片油嫩嫩葱绿,老刘把家里所有木头凳子搬出来,摆成片晾衣裳架子,先铺层白绢布,再垫层日本进口香粉纸,这才把件件袄裙,斗篷,霞帕,云肩和鱼鳞甲铺陈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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