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青荷和柳初同时站起来:“将军要出门?”
“约汝白打牌,晚上不回来吃饭。”沈培楠系衬衫扣子,莫青荷忙擦干净手帮他打理衣服,沈培楠仰着头,从钱夹里翻出两张五十块钞票丢给他,嘱咐道:“家里汽车留给你用,下午陪你师兄到处转转,晚上让金嫂收拾卧房,留莫先生在家住两天。”
莫青荷手里动作停停,他觉得沈培楠这样独占欲强人,说出这话无意于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。但没等他揣摩明白,沈培楠已经大步出门。
沈培楠走到院口时忍
时局,问会脚伤好如何,又感叹没听过莫先生戏,最后把话题扯到莫青荷身上,说他伤口疼时怎样缠人,听故事时又怎样纯真。
这三个人面对面坐着交谈,都挂着笑,肚皮官司却不知打多少,莫青荷心力交瘁,他怕柳初吃醋露出马脚,怕自己心被他误会,又怕沈培楠发现他和柳初关系,忍着心疼和委屈两边安抚,表情多得连脸颊肌肉都酸疼起来。
正好老刘送来只盛着碎冰块玻璃大碗,顶上摆着枚枚挖成球西瓜,红润泽,白晶莹,很是清凉喜人。莫柳初夸赞将军府邸厨子讲究,沈培楠与他谦让,明明只是碗西瓜,被打太极似推来推去,半天也没人动。
莫青荷觉得自己快累死,当即谁也不让,抢过碗抓着勺子埋头大吃起来。
他其实不拘小节,为给沈培楠留个小娘们印象,平时免不翘着兰花指装样子,这时生气就忘,吃稀里哗啦响,沈培楠和莫柳初听见这声音,起盯着他看。
莫青荷吃着吃着发现说话声停,抬头见两人都望着自己,吓跳,塞满嘴西瓜,气呼呼嘟囔:“你们看干吗,热还不行!”
沈培楠在北平住是周汝白洋楼,厨子也是周家,很能做些地道北平小吃,中午热热闹闹摆大桌子菜,开瓶白兰地,算庆祝莫青荷出院,也算给莫柳初接风。
饭局气氛并不算愉悦,从刚见面惊愕中回过神,莫青荷才真正相信他日思夜想人是坐在眼前,但是又不能亲近,对柳初思念和在沈培楠身边受委屈起涌上心头,他眼睛止不住发酸,怕被看出来,只好低头用筷子片片夹鱼肉吃。
莫柳初止不住对青荷嘘寒问暖,问会伤势,又问阵医院住宿和伙食,俨然副亲兄长样子。
沈培楠看出两人想说话又放不开,略动两筷子,表示陪过客人便退席,莫青荷以为他要去书房办公,但他往二楼转圈,换套短袖白衬衣就要往外走,青荷探头看,他副官在院门口站笔挺,已经等候多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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