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政治案底倒是很干净,没查出党派联系。”周汝白道,“不过也别大意,最近国共双方渗透厉害,再加上日本人那边……你是国军老人,自己小心就是。”
沈培楠没搭腔,十指交叉撑着下巴,若有所思点头。
周汝白押口酒,眼镜片沾着点关切流光:“说起来你老大不小,该正正经经找个人过日子,老跟唱戏搭起算怎个事?玉芬总说想替你介绍个稳妥,又怕你胡来惯,贤良淑德还真笼不住你。”
沈培楠苦笑:“正经人家谁不喜欢,可惜年三百六十五天,少说有三百天漂在前线上,找谁不是害谁?不如走到哪玩到哪算,男人跟女人不样,再听话也养不住。”
玉芬笑着插嘴:“这倒奇,队伍里都是男人,你看上谁只管带他进部队不就成?”
来痛揍顿,理由竟是乡绅占村民羊!简直要笑死,连夜打电话质问培楠,结果这着,这臭小子亲自冲去那乡绅家,把他抓起来又揍顿!”
“你们听听,这也是师长能干出来事!”
夫妇俩大笑起来,沈培楠也跟着乐,莫青荷发现此时他身上匪气都不见,举动刀刻尺量般,像个气派国军将领。
沈培楠比个请坐手势,回头对莫青荷道:“小莫,去泡咖啡。”
见他仍愣着,便补句:“问金嫂,她知道。”
“嗯,让全师都知道他们师座养着个小爷们,别人挨枪子时他俩亲嘴摸……”沈培楠突然住口,周汝白愣,噗嗤下把嘴里酒全喷出来,呛得直咳嗽。
玉芬反应过来,羞得满脸通红,使劲打他下:“土匪就是土匪,听听这话说!”
正好莫青荷带金嫂来送咖啡,老刘指挥着几个送货力巴也进门,每人提着两只朱红提盒,是西来饭店外
穿西装男子名叫周汝白,正是这栋洋楼真正主人,也是沈培楠交往十年好友兼黄埔校友,军人出身,目前在司法局挂个闲职,实际身份却是力行社特务处内勤人员,负责党内情报工作,从蓝衣社时期就直受戴笠领导。
他身份特殊,沈培楠这次请他来,自然也不是单纯为打牌。
见莫青荷走,周汝白从公文包里掏出个薄薄档案袋交进沈培楠,沈培楠揭开封口,抽出稿纸快速扫两行,惊讶道:“这多人?”
周汝白拍拍他肩膀:“兄弟,好这口就得做好心理准备,这小孩看着纯跟个北平学员似,陪过金主可比你捧过戏子多。”
沈培楠替他倒杯白兰地,又为自己斟小半杯,口灌半,沉吟道:“你知道不在乎这个,还有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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