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陡然掌重重拍在桌面上,钢笔应声而断,声音之大,把林二吓得抖。
“你算什东西?也配在面前吠?就你私底下那些腌臜事,信不信可以让你连集团大门都进不去,下半辈子就在撒哈拉沙漠种树!”
“你——你——林尽染!”
林二气得浑身发颤,满脸涨红,脖子
林二小心观察着对方神态,终于抛出今夜谈话目:“不如这样吧,你毕竟是嫡亲叔侄,二叔当然是站在你这边。”
“只要你肯让坐上副总位置,再把你从这儿拿走那部分还给,二叔保证会在董事局支持你!”
林尽染早料到有此招,心底冷笑。
片刻,他慢慢摇头,钢笔尖轻轻点着桌面,语调轻缓:“二叔,当年由于你投资方案重大失误,导致林氏集团股价大跌,差点蹶不振,父亲正是因此气得中风,至今还躺在疗养院不能言不能语。”
林二被戳中痛脚,脸色沉下来。
你还是在医院好好养病,那些繁杂琐事,就交给二叔来代劳吧。”
林尽染没有理会对方冷嘲热讽,也没有去摸索墙壁桌沿,而是凭借自己对房间熟悉,准确回到桌后沙发上坐下。
他抬头,双黑沉沉眼,笔直地对上林二视线,仿佛浓得化不开寒夜,那眼神明明没有丁点儿光泽,却无端刺得林二心里发慌。
这家伙是真瞎吗?
林尽染慢条斯理笑起来,语气却是阴森强硬:“不劳二叔费心,视力是可以恢复,再说,可没有法律规定,瞎子不能继承家业。”
然而来自瞎子嘲讽还在继续:
“当时集团危难,大厦将倾时,个个恨不得长出四条腿卷款跑路,谁也不肯接这个烂摊子。”
“临危之下把集团扛起来,如今事业起色重回正轨,你们就巴巴地跑回来,迫不及待想摘果子?”
林尽染岿然不动地坐着,尽管是仰视姿态,那股无形压迫感几乎要将对方压成薄薄张纸。
“还敢拿董事局和父亲来威胁?”
想起对方这几年手段,林二内心阵发虚,又很快恼火起来,对方不过个虚张声势瞎子,连生活都不能自理,他有什好怕!
林二挺起胸膛,笑道:“你父亲还躺在病床上,他昏迷前虽说指名让你进入董事局,可也没说让你继承董事长位置啊。”
“他若是醒来知道你眼睛看不见,想他老人家为集团着想,肯定不会让个盲人当董事长吧?”
“退万步讲,就算他老人家答应,董事局那帮老狐狸,可未必还会继续站在你这边。你说对吧?好侄儿?”
林尽染握着钢笔手指紧紧,指尖隐隐发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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