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九思看着他,认真开口:“在这个位置,吃是百姓供养粮食,拿是百姓给俸禄。怎可尸位素餐,只求前程?陛下既然叫来修黄河,就要把黄河修好,不能让扬州这多钱白白搭进去,也不想每年朝廷年复年接到黄河水患消息。这本该是良田沃土,这里百姓本该安居乐业,如果能做到,为什不做?”
“顾大人,”傅宝元轻叹,“这永州百姓,永州官都不管,你……”
“管。”
顾九思果断开口,字字铿锵:“大夏有顾九思,活着日,便要管百姓日。”
傅宝元没说话,他看着牢房黑漆漆墙,不知道在想什。顾九思见他不出声,继续道:“傅大人,知道您不信。可是您就算不信,您也想想您家老小。知道您都安排好,您心里不怕,可是您不怕,他们不怕吗?”
还是平日那副乐呵呵样子,手撑着头,手拿着筷子,悠然自得敲着碗,唱着些小调,与平日讨好姿态比起来,倒是多几分潇洒意味。
顾九思看着傅宝元,朝着傅宝元道:“秦楠跑,你知道吧。”
傅宝元不搭理他,继续哼着调子。顾九思没说话,他抿抿唇,接着道:“上次,人去抓人,是不是你派人来给执勤时间表?”
“良辰美景奈何天,便赏心乐事谁家院。”
“傅大人!”顾九思提声音,“您现在不说出秦大人下落,说不定就晚!”
“您现在指望秦大人为您做点什,可如果您不是冤屈,秦大人救不您。如果您确蒙冤,你让他个人山高水远去替你伸冤,你不怕他出事吗?”
“之前,”顾九思深吸口气,“就有人盯上他,让沈明守着,如今他走,
听到这话,傅宝元轻笑声,他翻过身,背对着顾九思,不说话。
顾九思见他模样,他想想,接着道:“不知道你是善是恶,也不知道秦大人打算做什。不明白你为什要阻拦修黄河,可是只是想做好这件事。”
傅宝元唱曲声音停,顾九思捏起拳头:“想修好黄河,也想修好永州。这中间,不放过个坏人,可也不会冤枉个好人。傅大人,如果你有冤屈,你可以说,你不必绕着弯子让秦大人去冒这个险,你可以信。”
“你个年轻人,”傅宝元睁着眼,看着面前墙面,平静道,“来永州搅和什?随便走个样子,刷个政绩,捞笔钱,回东都就是。你年纪轻轻,正三品户部尚书,未来只要不走错路,他日早晚要走到你想走位置去,何必贪功冒进,如此着急?”
“因为是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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