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顾九思终于不出声。
其实柳玉茹说得没有错,他确失算。只是虽然失算,但他知道江河在他身后,江河为他补最后漏缺。
但不管如何说,他依旧差点失去柳玉茹,柳玉茹始终是被洛子商带走。
他心里害怕又愧疚,低着头没有说话,柳玉茹拉住他手,叹息道:“九思,你赌性太大,也太自负。”
当年在扬州他敢同杨龙思赌四亿跳马,这样性子,永远埋在他骨子里。柳玉茹看他跪着,想想,起身道:“起来吧,上床上去睡。”
也不可能让柳玉茹被洛子商劫走。
柳玉茹有些疲惫,她不想让顾九思责怪沈明,她清楚知道沈明选择意义,那只是人本能,她并不怪罪。她只能转话题道:“九思,你太冒进,你以为事事都在你手中,可事事不会都如你所料。”
顾九思没有说话,他跪在地上,沉默许久后,他慢慢开口:“这次是思虑不周……”
“不是你思虑不周!”柳玉茹见他还不明白,实在克制不住情绪,猛地提声音,“是你根本就不该赌!”
顾九思垂下眼眸,柳玉茹胸口剧烈喘息着,她走上前去,半蹲在顾九思身前,看着顾九思道:“九思,你什都能赌,唯独命不可以,你明白吗?钱没有,们可以再挣,官没有,们可以复官,唯独命没有,就真什都没有。”
“不去。”
顾九思果断开口,柳玉茹不由得笑:“和赌性子?”
“没。”
顾九思低着头;“犯错,该长这个记性。”
说着,他深吸口气,抬起头来,看向柳玉茹:“让你置身险地,这是错。思虑不周,太过冒进,这也是错。可今日之事,决定做,不觉得有错。”
“不明白。”顾九思抬眼看向柳玉茹,他克制又冷静,“过去们两便是这样走过来,如果命不能赌,你为什要回扬州?你为什要继续当妻子?你为什要去扬州收粮?你为什要和在望都被困时继续坚守?你为什要喝下那杯毒酒?玉茹,你直在赌命。”
“那是过去。”
柳玉茹看着顾九思,认真出声:“九思,过去们是不得不赌,如今们有得选,有得选,为什要赌?你今日赌这场是为什?为里间洛子商和太子?为拉下个陈茂春?你明明可以选择多加防范,可你在为你政治目标,选择更冒进道路。”
“今日若不让洛子商动手,到黄河路上他再动手,会更麻烦。”
顾九思声音平静,柳玉茹深吸口气:“这是你事后想法,若你不是报极大胜算,你怎敢让和叶韵上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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