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……”
她痛哭出声：“
不知道怎
，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对谁说对不起，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哭什，而顾九思却也没问。他就是看着她，他看着她哭，就慌乱得不行，他忙抱着她，不自主低头亲吻在她额头上，柔声道：“没事，玉茹，在，谁都伤害不你。在呢。”
柳玉茹终于冷静下来，她靠着顾九思，
言不发。
许久后，她沙哑着声道：“马车不能要。继续下去，目标太大。”
女子被惊到，所有人看着顾九思
刀，好久后，大家慢慢散去，让出路来。
而柳玉茹坐在马车里，她深深喘息，觉得胸口发慌。
恶人哪里是这样容易做？
若你本性纯良，若你骨子里就是个好人，做这件事，便已是受着良心谴责，坐立不安。
当天晚上，柳玉茹和顾九思不敢再睡马车里，他们终于去家客栈，好在如今客栈不算贵，贵得都是粮食，夜里柳玉茹做噩梦，她梦见白日那个女人孩子哇哇大哭，哭着哭着没气息，她抱着孩子，眼里流出血泪，声嘶力竭道：“你害死儿！你害死儿！”
出馒头。
所有人冲上去，柳玉茹就看见那些人像疯般，扑过去，争抢，而站在前方富商只是个少年，他看见流民往他马车上爬，惊恐道：“馒头都给你们，你们怎这样贪得无厌？！”
那些流民完全没有理会他话，柳玉茹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人冲过去，掀翻那辆马车，而那少年被拽下来，所有人扒拉着他衣服，然后慢慢淹没在流民中间。
柳玉茹痛苦闭上眼睛。
而顾九思也不忍再看。
顾九思明白柳玉茹意思。
他应声。
等第二日，他们就将马车给卖。
柳玉茹尖叫着惊醒，被顾九思把抱进怀里。
“莫怕，”顾九思紧紧抱着她，安抚道：“玉茹，在这里莫怕。”
柳玉茹急促喘息着，她艰难抬头，看着顾九思，慌乱道：“梦见那女人……”
“她死……她好像死……”
“玉茹！”顾九思声大喝，惊醒她，柳玉茹呆住，她看着顾九思，好半天，她眼泪奔涌而出。
他们都清楚，这少年就是太过天真良善，生死面前，对于大多数人，哪里还有什底线可言？
这些都是饿疯野兽，旦示弱，拥而上，哪里还有半分活路。
柳玉茹将刀递给顾九思，沙哑着声道：“若还有人扒马车，你别心慈。”
顾九思垂下眼眸，低声道：“明白。”
他将刀别在腰间，那女子去而复返，顾九思猛地拔出刀来，叱喝出声：“要命就滚开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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