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玉茹抬手,止住印红话,她轻声道:“让想想。”
印红不敢开口。她就看见柳玉茹站起身来,慢慢走到棋桌边上。
她以往很少对弈。她母亲虽然不拘着她,但总觉得,女儿家,还是以女红针线为根本。只是因为听说叶世安酷爱下棋,所以她才认真学过。此刻她需要什让自己平复下来事,于是就坐到棋桌面前。
她神色很平静,完全看不出什异样,印红不敢打扰她,就让她静静坐着。
她记得当年柳玉茹第次这样子,是张月儿刚刚进府,要让她和苏婉搬出主院,她到柳宣面前又哭又闹,结果却被柳宣打耳光回来。那天她就是这样,言不发,把自己关在房里。等出来之后,她就会甜甜叫张月儿姨娘,从此进退有度,能说会道。然而在此之前,印红还记得,柳玉茹其实是个会爬树、喜欢玩弹弓、会护着苏婉和柳宣吵架野丫头。
柳玉茹听着江柔话,没有出声。江柔静静等着她,好久后,她却是道:“您刚嫁给顾老爷时候,是怎样?”
“他啊?”江柔轻笑,“那时候也是混,在外面养个外室,后来婚后三年,纳好几个妾室。”
柳玉茹眼皮动动,听着江柔道:“这本也是常事,但那时年轻,喜欢他,便想不开,日日同他闹。后来经历许多,两人风雨同舟许多年,终于走到现在。他收心,妾室都养在后院,都是些可怜人,便留在院子里过日子,若找到合适人家,便送她们笔钱去。”
“哦,并非让你也学。”江柔突然想起来,这姑娘正是最敏感时候,忙道,“过得不能算是顺遂,随口说而已罢。”
说着,江柔又说些旧事,见柳玉茹情绪稳定,她便让她休息,自个儿起身。临走前,她道:“可要去把九思带回来?”
她不知道柳玉茹这次会做什,然而她清楚知道,柳玉茹定会选出条最好路来。
而柳玉茹坐在棋桌面前,她捻棋子,静静和自己对弈。棋子落下时,她觉着自己切,仿佛都在经历着场,bao雨清洗,放在火热岩浆里滚灼,挫骨扬灰后,又重塑新生。
人之生,最重要能力,从来不是顺境时能有多聪明。而是逆境时,你有多坚韧。
她静静扣着棋子,慢慢思索着。
她自知,自己样样都算不
柳玉茹张张口,终于道:“罢……”
带回来,那顾九思与她,怕真就再没有回头路。
江柔笑笑,叮嘱几句好好休息,便转身离开。
等江柔走后,柳玉茹坐在房中,她呆呆坐着,言不发。
印红走进来,低声道:“小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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