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羊毛围巾往颈上绕圈,转身就走,韩岳川反应过来,连滚带爬地要追,不料两腿软,咚声,重重撞上路成荫后背。
路成荫险些被他撞倒,韩岳川就势扳过他肩膀,把脸埋进他温热脖颈,小狗似胡乱亲着舔着:“老师,老师让爱你,求你让爱你吧……”
他情难自禁,忘周围人,也忘两人还置身在大马路旁,双手伸进路成荫呢子大衣里,搂着他隔着衣服还肋骨分明腰,哆嗦着就要解他衬衫纽扣:“老师,要你,现在就想要你……”
这话露骨得连林言也听不下去,不料路成荫极其冷静,躲也不躲,扬手抽韩岳川个响亮清脆大嘴巴子。
韩岳川捂着
他张开嘴呼吸,眼角赤红,抬眼望着林言:“弟弟,真羡慕你……”
对面传来声悠长叹息。
韩岳川酒后缠人,林言累出身汗,瞧着他跟个大鱿鱼似没处下手,索性放开他,直起腰喘口气,抬头,吓得下巴都要掉下来:“路老师!”
路成荫穿着身藏青色呢子风衣,手抄着口袋,站在不远处阴影里,冷眼看着三个狼狈人。
他鼻尖冻得发红,紧紧抿着嘴唇,目光冷静严厉。
有交情……那老头、老头就找到,要收下他画,断他儿子瘾……没想到,那畜生瘾上来逼着他爹要画,他爹不肯,他就把他爹捅死……”
“你们……你们说,这种,这种畜生,还保他干什!”
林言和萧郁面面相觑,都吃惊,韩岳川把脸颊埋在手心轻轻揉搓:“他宁愿相信那些话,也不愿意亲口问问……”
萧郁站起来,拍拍韩岳川肩膀:“别喝,打电话给你司机,让他送你回去。”
闷酒最是伤人,韩岳川烂醉如泥,根本走不路。
林言看见他就想起在学校受摧残经历,心里阵发怵,结巴道:“您、您早就来?怎不进来?”
路成荫目不斜视,径直走过他,用脚尖踢踢烂醉韩岳川。
“你给起来。”
韩岳川仰起头,张大嘴。
“起来!”路成荫厉声道:“既然说是学生,就少在外面给丢人,回去!”
林言和萧郁左右,架着他胳膊往外拖。
韩岳川个头不算高,但身板结实,相当有分量。
醉酒人最难控制,还不如死尸,至少死尸不会挣扎。
韩岳川被搀扶着,踉踉跄跄走两步,餐厅大门开,冷风扑面,醉意愈浓,他垂着脑袋,提高声音:“就知道,就知道他不会来!”
“现在、现在手里张牌都没有,老子回回都赢,就这次、这次,丢人现眼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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