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叹口气:“现在说这些也没用,今天是最后天,明天过后,真不知道韩老六要怎对付他。”
“韩老六是铁心要拔掉这颗眼中钉,老路这性格跟犟驴似又死都不肯妥协。”他伸个懒腰,“看啊,过不多久,咱们就得去
他朝那副字瞥眼:“也不怎高明。”
“字如其人,学问大着。”
林言两手撑着桌子,装作要细看,故意弯腰与萧郁额头相抵,轻轻嗅着他身上沐浴乳香气:“那你说说,都看出什来?”
“别闹。”萧郁放下笔,向后退,道:“你看,这人笔力刚猛,字型短粗,该是个脾气,bao烈执拗之人,然而笔锋却很内敛,你看这“尖”字两点,还有这撇,本该轻巧飞扬才美观部分却被他刻意内收,而且收势甚猛,这样,字就太过方正守矩,缺失灵韵。”
“这说明他个性强硬,却极端自律,这是个矛盾人,他可以为达到目,而自压抑和折磨到残酷程度。”
他如何应对韩老六最后通牒时,路成荫本人,却更加让人无法理喻。
他不再天天去公安局找民警麻烦,而是整日泡在图书馆和办公室,把发表过论文篇篇翻出来校对,每天仅靠压缩饼干和热水度日,林言去图书馆找他,只见他埋首于如山资料中,身体比之前更加消瘦,蓬头垢面,眼睛闪现出狂热神采。
“真有错误,他说对,这里,这里真错!”
“快、你们快记下来!”
路成荫忙着吩咐他学生,根本没注意到林言,他满眼血丝,抓起钢笔奋笔疾书。
“二十二字,功力虽未见深厚,却有风雷激荡之势。”
林言无甚兴趣,道:“那又怎样?”
“这种性格城府颇深,很难冲动行事,”萧郁道:“总怀疑,他大费周章,为不仅仅是把壶。”
林言恍然:“你这说,也觉得那天他把老路逼得太狠,处处针对他,倒像是有什私怨。你说,老路是不是得罪过他?”
从这个角度出发,突然延伸出无限可能。
林言无所获回到家。
“老路掉魂,”他忧郁地托着腮,向萧郁抱怨,“可觉得那把供春就是韩老六派人偷走。”
萧郁轻描淡写道:“嗯,是他,否则,他不会要们停止追查壶下落。”
他铺开桌笔墨纸砚,正专心致志地研究韩岳川那副对联,边看边临上两笔,虽然衣着随时代变迁早已不再是古时宽袍大袖,但他还保留着从前习惯,落笔前轻提袖管,露出截手腕,微蹙双眉,提笔静思。
林言奇道:“出门时你就在研究这个,回来还临摹上,这又要做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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