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言问路成荫,从昨天他打来那个电话,到他出现在韩老六家,到底发生什?
据路成荫本人说,那晚他听说文物在国外拍卖消息,愈发感到希望渺茫,想到国宝葬送于自己手里,却无能为力,心情郁闷,回家灌瓶二锅头。他平日滴酒不沾,就不知深浅,这瓶酒灌下去,只觉得头昏脑涨浑身发热,眼前晃来晃去全是那只供春壶。
无限遗憾,无限懊恼,无限愤怒让他热血阵阵冲往头顶,他操起把水果刀,晕荡荡地到韩岳川家附近,没想到,转悠来转悠去,真碰到饭后散步韩老六,接着就有现在结局。
酒醒时已经被五花大绑扔在韩岳川阁楼上,路成荫断片儿,过程和细节概忘。然而,更麻烦是,就在林言他们等着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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墙上芦苇,头重脚轻根底浅;
山间竹笋,嘴尖皮厚腹中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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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岳川这人喜怒不定,笔字却写得刚毅内敛,遒劲非常。
”
“你给等着!”
他,bao躁地咻咻喘气,转头冲出房间,不到片刻又回来,怀里抱着厚厚沓学术期刊。
他突然松手,书本哗啦啦地散落地。
“你这些年发表三十七篇论文,共四处错误、三处纰漏,处指代不明,要不要指给你看?所有人都以为你无所不能、你去伪存真!但告诉你,四年前你鉴定为真品、直在天津博物馆典藏陈明远素带壶,根本就是假!”
路成荫眼前黑,喉咙腥甜,低头,吐出口带血痰。
韩岳川栗色皮肤渗出油汗,他屁股坐进沙发,张开手臂扶着身后靠背:“已经给足你们时间,现在轮到。”
“三天,最后三天,要你们保证再不追究壶下落,停止中伤名誉,向和旗下公司公开道歉,只要你们照办,答应酬金可以照付,否则……”
他抬起根手指,指着路成荫:“让他身败名裂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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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力拽着路成荫头发:“知道为什这肯定?因为真品,真品他妈在这!”
路成荫几乎失语,鼻孔扩张,额头青筋,bao跳,声比声喘得急促:“你、你,你闭嘴,你胡说……”韩岳川打个手势让他不要说话,接着叫来名黑衣保镖取出纸笔,垫着毛毡在桌上铺开宣纸,端起酒杯把剩下半杯伏特加饮而尽,喷着酒气即兴在纸上书写。
片刻写完,恶狠狠地印上两枚闲章,揉成团扔到路成荫脚下。
“送你!”
黑衣保镖赶忙捡起纸团,在路成荫面前展开,只见撒着金粉团寿宣纸上,赫然写着才子解缙副对联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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