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舟狠狠往他肩上推把:“操,你出息呢?”
林言不为所动,静静盯着眼前跳跃火苗。
“……都懂,阿舟,原以为会恨段泽,恨阿颜,恨自己矫情,到现在都没在萧郁清醒时说句爱他。”林言淡淡道,“但现在心里特平静,人生那短,哪有时间去苛责和怨恨,人活着应该为拥有东西感恩,等它失去再后悔也来不及。”
辆牌照只有三位数黑色奥迪停在门口,尹舟如约而至,竟然是老爷子亲自开车,摇下车窗跟林言打个招呼,劝声故人已逝,节哀顺变。
尹舟变连林言都不敢认,头发理整整齐齐,衬衫质地优良,条褶子也看不见,胸前别朵白花,手腕缠串花梨珠子,老爷子常拿在手中那串,林言曾说能拿去换辆小车,他直都不屑顾。
他本来就身材瘦高,宽肩长腿,改驼背毛病,眼看去就是文绉绉富家公子哥。
纸钱灰烬浮起来,火苗噼里啪啦燃烧。
尹舟嫌弃白林言眼:“总算还知道洗澡刮胡子。”
治愈不是梦,最后变成只需九九八,黄金手机带回家。
林言终于转过头,见尹舟站在门口,说句出去,自顾自蜷起身子。
尹舟替他收拾屋子,削个苹果递过去:“你看你现在这样,他要是知道该多难受。”
“说没就没,点念想都没留下。”林言疲倦抱着膝盖,“没事,就是觉得累,再休息几天就好。”
“抽烟不?火机在桌上自己拿。”
林言没答话,沉默着接过尹舟手里束白菊放在墓碑旁。
“最近这是咱们第三次来这片墓园,经历这多事你还不明白,人生苦短,谁知道今天在你身边说话人是不是明天就没,所以要更加好好活,不留点遗憾。”尹舟说,“要对得起爱你人和你爱人。”
林言用树枝翻弄着纸钱,离得太近,眉毛上都沾层白灰。
“再不说话当你语言障碍扭送精神科啊。”
“有烟,抽完。”林言说。
尹舟忍无可忍地抄起只抱枕砸在他脑袋上,林言毫无反应,盯着电视上万能拖把发呆。
“明天是阿颜三七忌日,下午四点在公墓等你,别忘来。”
“收拾干净自个儿,跟个流浪汉似。”尹舟丢下这句话就走。
第二天是个难得好天气,夏日午后四点,气温不热,阳光明媚,大片大片整齐草坪被镀上层暖洋洋橙金,下午墓园空旷,浮荡着股清淡百合与松针混杂香味。
许久不出门,乍接触新鲜空气和暖烘烘阳光竟有些神思恍惚,经历过切都像是场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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