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操什玩意!”营地忽然传来声怪叫,帐篷被嗤啦声拉开,尹舟打头,带着阿颜和阿澈依次钻出来往篝火边跑,山岗望无际,刚才林言和萧郁说被淹没在寂静中,尹舟见两人面对面,笑比哭都难看,下子站住脚,挠挠头。
“们……是不是来不是时候?”
林言迅速用指尖往眼角轻轻揩,清清嗓子:“没事,说吧,怎?”
尹舟脸都发白,指着帐篷说:“刚才……刚才睡到半,突然有人使劲拽胳膊,还以为是你,忽然想起来你在外面,结果睁眼看,你睡位置从被子下面钻出个脏不拉几小女孩,靠吓死,眼睛黑洞洞直盯着笑,拼命往手里塞东西。”
说着把手往林言跟前伸:“喏,就这玩意,喊那小孩没,就剩下它。”
岗,目光悠远而平淡。林言脸色发青,踉跄着倒退两步,从地上捡起块碎石狠狠朝他砸过去,抖着嘴唇:“他妈看看你会不会疼,变成鬼就不知道疼?”
石块正砸中后背,白T恤上多个泥点,格外醒目。
“养条狗还知道报恩,捡你回来干什,日子过得太舒服自残?萧郁,你他妈真就不如条狗!”
林言摇摇晃晃往后退,只觉得自己是团沙子,在那鬼疏离目光下五脏六腑都散做团,溃不成军。
忽然就散,夏夜,细细雨声,婚服,小庙,他们拉着手逃出群群摇晃鬼影,迷雾重重,讲座,庙主人,他次次把自己从那女鬼手中抢回来……医院别离,踏上征程,古墓,越离越远……
尹舟手里是个没有头破布娃娃,脖颈处被人扯开,露着团团灰白棉絮,
“真恨不得当时把你留在那庙里。”林言咬着牙,没来由怨恨,恨不得将他压在雷峰塔中,西湖牢底,五指山下不得超生,“滚。”
萧郁转过身看着他,眼睛里没有愤怒,甚至连悲伤也看不见,平静如同死水。
“林言,你其实没那在意,除萧郁是个守着你,等着你鬼,你还知道什?林言,累,前世今生执念,心口插着把刀疲于奔命,顾不上你,配不上你,甚至不知道怎分清楚你们两个,萧郁没你想那坚如磐石,大概也会自私想在知晓所谓生挚爱都是笑话时听人说句没关系……萧郁等不到,不等。”
那鬼走向他,理理林言衣领,低头在他耳边轻轻说道:“林言,爱你,可是若还有来世,萧郁再不想见你。”
林言看着萧郁脸忽然惨兮兮笑,他想,心其实可以坚强像块石头,无坚不摧,烈日严寒,从不畏惧,无悲无喜,无悔无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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