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衣男子双手扯着发际,目光混沌,眸光中深重痛苦有如癫狂,突然抢过林言背包往下扣,东西哗啦啦散落地,无法收拾,最后飘摆而下便是那件大红冥婚礼服,它真身早已腐朽,林言看到,是“灵魂”。厉鬼将它拥在怀里,慢慢蹲下来,表情怪诞而阴冷,抬眼望着林言。
“等很久。”那鬼喃喃道,“这里又黑又冷,他直没回来。”
林言按着萧郁肩膀,被他猛地甩开,眼神凄厉,哑声道:“走开。”
“……你不是他。”
情深如斯,皆是笑话,形势忽然急转直下,林言踉跄着倒退两步,仿佛盆冷水当空浇下,冻全身麻木,无知无觉。
,阿颜也惊讶补充:“对、对,在前厅也直觉得奇怪,外面碗筷,笔墨,印鉴全是两份也就罢,连、连玉簪子都是成对。”
尹舟抓抓头发:“这个不懂,是不是对比较吉利?”
林言摇头,表情严肃:“不样,坟冢是墓主日常生活复制和重现,如果在家卧室里,床是两张,电视是两台,两只衣柜,两张写字台,能让你想到什?”
“个人住是浪费,夫妻话,大概快离婚呗。”尹舟忽然缄口,把目光投向棺中压在绣衾下婚服,犹豫道:“这也是两件,另件在……”
“在这。”林言沉声道。
空气中霉朽气息忽然浓烈刺鼻,进气没有出多,快要窒息,几人面面相觑,最先发作竟是尹舟,上前步把抓住萧郁前襟,重重记老拳砸在他脸上,阿颜把散地杂物胡乱塞进包里,拽林言手把他往外拖:“们走。”
副画面闪过脑海,素白灵堂,凄凄哀哀哭泣声,有人苍白着张脸,将他遗容遍遍抚摸,锦梳对,佩玉对,素簪,扳指,碗筷,甚至车马轿辇,新郎官吉服式两件放入棺椁,不留只言片语,化作个神秘,来自远古契约在光阴中遗忘……
想说明什?猛烈阵心悸,惊脸嘴唇都煞白,林言跌跌撞撞把胸口玉玦扯出来,捏在手中反复查看,口中念念有词:“玦有三意,为信器,见玦时表示有关者与之断绝关系;二为配饰,寓意佩戴者凡事决断,有君子之气,‘君子能决断,则佩玦。’三做刑罚,犯法者待于境或定地方,见玦则不许还。”
每样都预示着断,把他遗忘于黑暗阴冷不见天日之地,死生不复相见。
他人生,到底经历过什?
萧郁脸色大变,从林言手中抢过那枚小小玉饰攥在掌心,力气太大,骨节微微发白,声音喑哑而悲恸,推着他肩膀:“要找到他,帮找到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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