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嫌贵去东头坐公共汽车去，不过
可告诉你那地方忒偏，到
得半夜，别说出租，连牛车都找不着
辆，你们自己掂量着。”司机不耐烦
拍拍车顶，“去那里才亏，空车跑回来，不打表，三百块钱爱走不走。”
为赶时间三人还是上他车，路迎着夕阳疾驰而去，确实如司机所说，从机场带开出去后四野越来越荒凉，先是乱而冗杂市镇，接着变成乡村，路过大片大片玉米和高粱地，路边时不时闪过群穿着红红绿绿孩子，好奇回头盯着他们车看。
随着车子颠簸，天色慢慢暗下来，远处显现出群山像躺倒黑色巨人，很快最后丝晚霞也寂灭，月亮升上来，蜿蜒山路铺陈层稀薄银色月光。
“好饿。”尹舟抱怨，“不知道到那鬼地方还有吃没。”
林言没搭腔，山路不比城市，窗外月光照不进车内，黑暗浓让人窒息。尹舟觉得无聊，掏出手机按亮
量对他通缉与萧郁放在他身上爱恋开始地方，也是唯交叉点，已经越来越近。
置身事件内外人对于事件通常有两种不同看法，局里中人认为只有不断靠近中心才能看到真相，而局外人则觉得所谓探寻只不过是蚊虫在蛛网上垂死挣扎，越挥舞手脚，身躯就黏得越紧。
明亮天光晃眼睛想要流泪，萧郁扯扯他胳膊，林言靠着椅背，转头把视线定格在那张俊逸脸上，忽然有点难受。
“还没走多远呢，已经开始想家。”林言小声说，“想天到晚什
都不干，跟你窝在床上看电视，看最土最俗那种。”
“这次带你出来，不知道回去是不是就剩个人。”
走廊对面对情侣正脑袋碰脑袋玩爱拍游戏，亲昵令人羡慕，林言握着萧郁手，沿着手指骨节抚摸过去，他觉得好像有很多话要嘱咐他，但又句都说不出来，嘴巴张几次，最后长长地叹口气。
到达武宿机场时正值傍晚，西天剩下抹残红，风里丝夜晚将至稀薄凉意，林言拖着拉杆箱站在广场上四下打量，附近旅游团在清点人数，戴红帽子老人精神矍铄，孩子欢欣雀跃，脸上写满期待和好奇。
每个旅行人都有自己目，而他大概是唯个，牵着恋人手，步步朝着他坟墓走去。
机场停车场溜出租车在等客人，司机们三五成群聚在起吹牛，见林言几个走过去霎时像打鸡血似围上来，但听说他们要去柳木镇却都摇着手散，最后只剩个黑瘦中年男子，想很长时间，把烟掐，说四百，四百就走。
“不是吧，四百，你怎不去抢！”尹舟叫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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