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他没来,找你假装成他样子,还能为什……”老人缓缓道,他脸在灰暗天光里呈现出种异样平静,如滩死水,没有波澜也没有悲伤,仿佛只是安静阐述个与他毫无关系事实。林言看不懂,他总觉得该是悲恸,伤痛,不能自抑等等强烈情感,但屋子寂静让人心慌。
“没受罪吧?他走时候。”老人淡淡道。
“没有。”林言说,“听医生说很突然,心脏病。”
老人沉默会,“老家伙失约,说要死在后头,最后还是比先走。”说完呵呵地开始笑,笑着笑着两行浑浊泪便沿着脸颊流下来。
林言有些无措,他觉得自己该说些安慰话,可在生离死别面前切语言都是徒劳,只好抓着塑料袋尴尬说:“您还吃橘子?帮您剥橘子。”
也走不动路,就穿干干净净,手拉手躺在床上,说们死吧,然后起死,像双南归雁,从始至终路相随。
不知不觉又红眼眶。
病房格外安静,只剩下有规律雨声和橘子清新香味,整只橘子吃完后林言掏袋子想再拿只,听见塑料袋簌簌响动,老人忽然开口,静静道:“他走吧。”
林言下子抬起头,捂着嘴不说话。
“别装,跟宏生过辈子,你瞒别人瞒不。”
辰光寂寞无声。
老人没回答,静静躺回被子里发呆,半晌说道:“你回去吧,自己待会。”
有些悲伤只能独自承受,消化,直到变成骨头和血液部分,林言蹑手蹑脚走出病房,轻轻带上门,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会,屋里很安静,静仿佛根本没有人居住。
第二天薇薇顺利出院,被接回家休养,尹舟帮忙收拾打包东西,林言陪着伯父划价办手续,弄完后回到病房,薇薇已经换下病号服,穿t恤短裤坐在床边,晃悠着两条腿,拖鞋下下磕在病床栏杆上。见林言进门便别过脸,伯父有些尴尬,提醒她快谢谢小林,薇薇只是冷冰冰瞥他眼,问戒指还在?
林言愣下,想起
“你是谁?”
林言沮丧把橘子放回塑料袋,他觉得自己做无懈可击,从始至终没有说句话,怎会被认出来?
“叫林言。”他小声道,“您老伴最近有事来不,来帮个忙,过几天稳回来。”
老人平静笑,“看”会天花板,缓缓道:“别骗,知道,他再也来不。”
相伴生恋人之间似乎真有某种感应,老人朝他转过脸,明知道他看不见,但林言还是觉得有两道锐利视线定格在自己脸上,沉默良久,他终于泄气道:“您怎知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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