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演满眼都是惊喜,刚想叫暂停。
骆丘白却突然咳嗽起来,他紧紧地搂住儿子,呼吸急促,像是抓住最后根救命稻草,小演员不停说“爸爸得走”,他眼睛被蒙起来,看不到神情,可是嘴角却勾出抹惨淡笑容,艰难摇摇脑袋,更加收紧胳膊。
干涩空气吸入肺里,他不停地咳,站在旁边苏丽玫眼睛里闪过丝复杂目光,里面包含惊艳和……愧疚?
全场寂静,只能听到骆丘白极力压制咳嗽声,等过五六分钟,他突然不咳,腰也直起来,摘下眼睛上黑色布条,憋得张脸通红,“苏阿姨,到底要咳多久啊?再不暂停,就要断气。”
全场愣半分钟,接着全都笑喷。
头前摆摆pose就足够,但是当骆丘白带着张完全被皱纹覆盖掉原本面貌脸,佝偻着身子从化妆间走出来时候,还是让在场人都吸口凉气。
因为实在是……太合适,仅仅是从化妆间到摄影棚这几步路距离,老年人神态、样子都被他捏分毫不差。
他摸索着从屋里走出来,手里拿着根木棍,每走步都像是在寻找着什,他眼睛上蒙着块黑色布条,自始至终没有说句话,那张苍老,如同白纸般脸上唯有动静,便是额角轻微颤动青筋。
这是骆丘白额外让化妆师加上,此情此景,却因为这微小细节更加突出老人孤苦无依心情,让在场人十分惊艳。
剧本中,骆丘白扮演老人是个瞎子,对死去儿子思念让他脆弱、恐惧、敏感,整日陷在自己世界中无法自拔,排斥切人接触。
苏丽玫笑拍拍他肩膀说,“写剧本里可没说父亲眼睛上扎着黑布条,这是你自己加上?”
骆丘白被在场人笑有点不好意思,抓抓头发点头,“之前您让当配唱时候,拿着剧本就想过,如果来演会怎样。觉得不管是母亲还是父亲角色,心里都很抗拒外人侵入,即
这时有人突然靠近,他敏感瑟缩下,紧紧地抓住拐杖,叫声儿子名字。
扮演儿子小男孩凑上去,把搂住他,叫声“爸爸”,骆丘白手臂颤,像是迫不及待又像是把人吓走样,颤抖着摸上小男孩脑袋,黑色布条被浸湿块,滴眼泪从脸上滑下来。
“……好孩子。”
全场人都懵,没有人想到骆丘白能这快进入状态,也没有人想到他仅仅用句话,就几乎让在场几个年轻人掉眼泪。
这时候,他就是那个失去儿子可怜老人,甚至在场很多人都快忘,他实际上还不到三十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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