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来势汹汹,该想起来,不该想起来全想起来,想起他自己横冲直撞喜欢个人,拼命对他好,结果倏然而至沟壑,他永远也跨不过去,他白用心,白拼命。
郑哲猛抓顾铭脸,扯过来,想要张嘴骂他,结果却只发出声奇怪动静,好像是哽咽声。
顾铭架着郑哲跟张驴儿道谢,关上门正打算往屋里走,忽然就被郑哲揪过去,给个野兽似大爪子捏脸又捏下巴。
顾铭没有生气,他只是拂下郑哲手,声音很小:“你不要这样。”
郑哲骤然将人压在门板上,他手指抵在顾铭眉心,因为醉酒而浑浊瞳孔点点清亮起来:“你……”
及擦,就有人在外头将门雷山响。
顾铭抬起头,面儿上素白寡淡,仔细辨认外头动静。郑哲走之后也时不时有人来找他,他爸,喝醉艾金,找事仇家,总是都是来‘找’人,不是‘回’人,顾铭懒得跟那些人打交道。
天已经黑,从深蓝变成浓墨,因为这几天风都大,天幕上干干净净,丝云都没有,全是碎晶似寒星。
顾铭若有所思听会,慢悠悠给自己擦脚,直到外头忽然爆发出阵怒吼,接着门板震颤,像是被人狠踹脚。
顾铭手顿,忽然像兔子似窜下床,急火火穿鞋往外跑。
虽然已经有心里准备,但开门看见郑哲,顾铭心里还是很惊喜,俩人大眼瞪小眼对视半天,顾铭细薄手毫无预兆在郑哲头顶摸把,唇红齿白笑:“你回来!”
张驴儿架着郑哲,脸憋通红,只见他将人往顾铭身上送,接着长出口气:“累死,他死沉死沉,你快把他弄屋里去。”
春天寒气重,加上顾铭也没给屋子烧暖,他身体便冷跟冰样,阴阴往出散着冷气,然而郑哲就像个移动火炉似猛靠上来,皮肉相接瞬间,顾铭觉得自己简直要被他烫嗤嗤冒气。
而郑哲也觉得自己像是迎头被浇盆凉水,他本来目光发直,神思混沌,现在也有点明白过来。
准确说,他是想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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