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许乔开始变得空洞眼睛,张张口,无意识发出“嗬嗬”、沉重喘不过气声音,滴不属于淳于元泪掉下来,砸在许乔脸上。
蒋闻注视着监视器,觉得司城这泪掉有些不妥。淳于元此时看到锦儿身死,应该只是叹息声,说句造化弄人,流露些怜悯和同情就好。
眼下这滴眼泪掉却……
纠结下,蒋闻盯着监视器,又觉得这滴泪反而多些让人深思意味,便收心思,由着司城继续演下去。
许乔抬起手想要抚上眼前男人脸,刚抬起,染
“你……”他瞬间意识到什,看向小桌上酒盅:“是不是那酒——”
“是妓女儿子。”许乔轻轻开口,让司城止住下面话。
“听娘说,出生那日,也是今日这般,寒风打着卷儿,漫天鹅毛大雪……妓女儿子,也该去伺候男人。从记事起就知道这点。”
“从未觉得当个小倌有什不好。生来就待在这醉欢阁,看倚门献笑,迎来送往,人人挥金如土,妓子呼奴唤婢……”
许乔脸上敷粉,唇上染红色脂膏,可整个人还是苍白,唇角血线触目惊心。
气。他附身叼起桌上酒杯,似哀怨似解脱,重重情绪蒸腾上来,许乔眼角滑过滴泪水隐入鬓角。丝毫没有犹豫,他将那杯酒痛饮而下。
唇张,酒杯砸到地上,发出哐当声。
最后句唱词从许乔口中溢出:“人生在世如春梦,且自开怀饮几盅……”
三杯酒下肚。
命运下达最后通牒。
“谁叫那日碰见你,你给披上件衣裳。脱衣服那多,只有你给披衣裳。”
“可是能给你,你都不稀罕,不稀罕……”
许乔看着司城,眼神失焦,又竭力想要看清他样子。那双眼睛像夏日波光粼粼湖面,在时光流转后于初冬片死寂,偶尔落下片枯叶才能激起几分沉寂涟漪。
寒风呼啸,今日天公作美,纷纷扬扬大雪下层又层。
司城抱着许乔,跪坐在纷扬雪中。
许乔骤然停在原地,身子摇摇晃晃,似乎是醉很,用戏腔念句:“夫君,们来生再见。”
他朝司城甩下水袖,旋身几圈,身子就要栽进雪地。
从这里开始剧本出现偏差。司城脑海里闪过导演那句“按照你感觉来”,摒弃所有杂念,将剧本抛之脑后,在许乔摔倒前将人捞进怀里。
副导演看着,脚步摩挲,有些急。蒋闻抬手示意他安静,继续拍摄。
怀抱温暖到灼热。在他臂弯里,许乔咬碎嘴里血包,抬起头。司城看到他嘴角溢出血线,整个人都僵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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