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顾楚生爱是将她拖下去窒息沼泽,这个人就犹如小船般,拖着她走向彼岸。
她静静跟着他,路过大雨地方,他撑着伞,将伞倾斜下来,遮住大雨。他们走到屋中,他让人准备姜茶,又给她拿衣服,垂下眼眸道:“先换吧,别受寒。”
楚瑜低低应声,他神态太平和,平和得让她也随之安定下去。
她换好衣服,晚月端姜汤上来,楚瑜抱着碗,卫韫拿帕子,就站在她身后,轻轻擦拭着她头发。
她慢慢镇定下来,在温暖中找回那份理智,身后人动作轻柔小心,等将她头发擦干后,他从她手里拿过喝碗,低声道:“先睡吧,还有许多事,先回去。”
生,”他笑容里全是苦涩:“她从来不是,你想要,该问她愿不愿意,而不是让放手。”
“你与最大不同,”他看着顾楚生,艰涩道:“那便是,你爱着个人,你觉得你们是双方,所以没有自己。爱个人,却从不觉得,她属于,或者属于她。”
“是卫韫,是镇国候,是如今平王,有责任,有要走路。她也样。”
楚瑜听着他话,慢慢抬起头来,仰望着身侧青年。
风雨吹进来,他面色沉静泰然,他克制着情绪,与她和顾楚生那失态模样截然不同。他从风雨中走来,早已被雨水湿衣衫,却未曾影响他半分。他看着顾楚生,声音平稳从容:“她是楚瑜,是卫家大夫人,是品诰命,也是军中北凤将军。她人生远不止你,她不属于谁,她爱谁,不爱谁,管不;她要留在卫家,还是要跟你去华京,或者云游天下,也管不。”
“小七,”楚瑜终于开口:“你没什想问吗?”
卫韫背对着她,好久后,他终于道:“改日吧。”
楚瑜低低应声,卫韫往外走几步,又顿住步子。
“阿瑜,”他声音沙哑,楚瑜抬起头来,看着他背影,听他道:“也会难过。”
哪怕他做得再好,假装得再淡定,再从容。
“你让放手,”卫韫艰难笑:“又何从谈起?”
“你从没给过她份感情应该有样子,”卫韫静静看着顾楚生:“你没让她在份感情里学会张扬自立,没有让她感受过感情会是她最好壁垒,时至今日,你也没能明白,谈好份感情,得先做好个人。所以,别纠缠。”
他弯下腰,拿起旁边伞,淡道:“回去吧,先当好顾楚生,再来爱个人。”
说完,他抬起手,握住楚瑜手。
他手很暖,在那温度涌过来那刻,她感觉自己仿佛是淹没在深水里人,被人骤然打捞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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