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韫不说话，他摩挲着茶杯，楚瑜抬眼看他
眼，揣摩着卫韫
心思。
对于卫韫而言，顾楚生简直是天降及时雨，赶着来给他送台阶。可他不能下得太顺当，他得端端。
卫韫垂着眼眸，许久后，他慢慢笑开：“顾楚生，当初
就知道你这人舌灿莲花，如今看来，确如此。”
顾楚生舒
口气，却听卫韫道：“可是，天下乱不乱，于卫家有什
好处？”
“顾某知道小侯爷对姚勇在白帝谷所作所为心有怨念，但陛下乃善恶分明君主，并非昏庸之辈。此案他必然会追查到底，定会给卫家个清白，但如今正是上下同对敌之时，还望小侯爷念在苍生百姓份上，且将个人恩怨放下。”
卫韫喝口茶，冷笑出声：“明天就见他，他怎不亲自同说？”
“这话不是陛下说。”
“那是谁说？”
“。”
桌椅前，压着自己手，冷着声道：“方才去隔壁找小侯爷，没见到人，便猜小侯爷在这里，没想到还真被在下猜对。”
楚瑜平静喝口茶，淡道：“贯如此行事，没有太多男女大防，顾大人不知道吗？”
这话戳中顾楚生痛脚。
他怎不知道？
当年还不相识，他就知道她事，惯来看不起她。后来无数次争执时，他都会就着这些事大骂。
“顾楚生，”卫韫冷眼看着他：“你也太看得起自己！”
“说话，是对是错，小侯爷不明白吗？”
顾楚生目光灼灼：“小侯爷当初杀姚勇，囚禁淳德帝，为难道仅仅是己之私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，小侯爷要报家仇，等此战之后也不迟。”
“此战完毕，陛下圣位坐定，小侯爷若效忠陛下，楚世子、宋世子、、王谢两家，再加上小侯爷，就会在朝堂上呈对抗之势，到时姚勇可有可无，若与小侯爷、楚、宋两家联手要让姚勇死，还怕姚勇不死吗？”
“而小侯爷若此时与陛下作对，姚勇如今还有残兵，小侯爷你这是在做什？这是在掀起内乱！而且对于陛下而言这等于什，等于您不信任他，您不信任他，您逼他，您能指望陛下日后容下卫家吗？难道说，小侯爷还要再反次不成？可淳德帝昏庸，废他乃大势所趋，而如今陛下乃明君，您要废他，您可真是想好？”
“不知廉耻。”
当年他是这说。
可他也知道，楚瑜虽然大大咧咧，却从没有真逾矩，这样夜深人静时同男子独处室，若非特殊情况，是从未有过。
可这话他不能说，他压着自己情绪，转头看向卫韫，冷静道：“今夜前来，顾某是来规劝小侯爷。”
卫韫抬抬手，让顾楚生说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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