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”姚国公提声:
何?”
“因先帝寻长明,问长明,陛下那日为何摔碗,答先帝,因陛下想为先帝端上碗雪梨汤。先帝又问,那雪梨汤可是陛下亲手所熬?答先帝,乃陛下闻得先帝多咳,听闻雪梨汤生津止渴,特意熬制。于是先帝同长明说,陛下熬制雪梨汤有功,摔碗有错,切因孝心而起,功过相抵,不赏便罢,若再过多追究,未免寒心。”
“长公主意思,是父皇按律行事,也会让卫家寒心吗?”太子站在皇帝侧手边,嘲讽出声:“若是如此容易寒心,那卫家忠心,怕是要让人质疑二。”
长公主闻言,抬头看向太子,眼中俱是冷意:“环儿此话不妥。”
她叫他环儿,便是抬出双方身份,哪怕太子是太子,她毕竟也是长辈,她说话,太子就算反驳,也该恭敬有加才是。
立于朝堂之上人都是人精,立刻听出长公主言语中意思,太子脸色变变,又听长公主道:“卫家此次,满门男丁,仅剩下个十四岁卫韫,这样牺牲为是什?为是护着这大楚山河,是站在这华京之中身着华衣在座诸位,是冠以李姓、身为皇族你与!”长公主骤然提声,带质问:“太子殿下,若这还叫‘容易’,你倒告诉,到底要牺牲成怎样,才能算‘不容易?’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,皇帝虽为天下之主,亦为天下之君。君需体恤百姓仁德爱民,若味只让人为你付出,太子,”长公主冷笑出声:“这样想法,到要问,是太傅教,还是您自个儿琢磨?”
“这想法,老臣不曾教过。”
长公主刚说完,谢太傅就凉凉出声,太子面露尴尬之色,正要说什,长公主便转过头去,面露哀戚之色,同皇帝道:“陛下,若是满门血洒疆场之后,唯遗孤和那满门女眷还要尝这世间冷暖,若是四世奋战沙场上百年,还不能给儿孙次犯错机会,那天家,未免太过薄凉啊!长明正是有此担忧,于是不顾陛下禁足之令前来,还望陛下看在卫家那四世忠魂、百年忠义份上,放卫韫罢!”
长公主匍匐高喊出声,谢太傅站在长公主身边,疲惫道:“陛下,按朝律法,若独子犯罪,上有父母需要赡养,应让独子替父母养老送终之后,再受惩处,此乃朝人伦之道。如今卫韫并未犯错,乃受其父牵连,又乃卫家唯血脉,卫家上有八十祖母,下有两岁稚儿,于情于理,都当赦免卫韫。还望陛下开恩,”谢太傅声音颤抖,带哭腔,缓缓跪下:“赦这卫家唯血脉吧!”
皇帝没说话,他叹息声,转头看向周边:“诸位大臣觉得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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