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出现了一处急转弯,高濑灵巧地操控着方向盘。
“我觉得他是为了某个人才偷的。”
“某个人?有这样的人存在吗?”
“有一个。”
“谁?血亲?”
“我可以说我自己的推理吗?”
一直默默地操纵着方向盘的高濑突然开口说道。两人吃了一惊,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。过了一阵,菜穗子才微笑着说了句“请讲”。
透过后照镜,高濑与她对望了一眼。
“川崎当时早已决心一死,但即便如此,他还是带走了宝石。这其中必定有原因。”
“不是因为他想在死前做点自己想做的事吗……”
不到中午,菜穗子和真琴便离开了“鹅妈妈旅馆”。白骨的骚乱虽然还未平息,但如此一来,旅馆里就不剩一位客人了。之后的事就交给经理和大厨去处理好了。
坐上来时的那辆白色面包车,两人把旅馆甩在了身后。红砖围墙,尖尖的屋顶,如今回首望去,给人的印象已与之前截然不同。
“有件事我没弄明白。”
坐在一脸留恋地回望着身后的菜穗子的身旁,真琴抱着双臂,喃喃说道。这是她想事情时的表情。
“每次看到真琴你的这副表情,我的心里就会感觉害怕。”
说完之后,菜穗子自己也愣了。她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川崎一夫在二十年前曾经有过外遇,甚至还让对方生下了孩子的事。
“原来如此,他是想留给情人的孩子啊。”真琴也回想起了大厨的话,但她依旧有些不解,“可他为什么要埋到暗号里所指的地方去呢?”
“他是不可能正儿八经地留给那孩子的。一下子把价值数千万的宝石交给那孩子的话,那孩子也不知该怎样处理才好。因为
听了菜穗子的话,高濑微微一笑。
那是否定的笑容。
“既然如此,那么他就不会把宝石给埋掉。把那些宝石拿去换成现金不就行了吗?”
“深有同感。”真琴抱着手点了点头,“所以,他并不是为了自己才偷的。”
“没错。”
“川崎一夫为什么要把宝石埋到暗号所指示的地方去呢?就算这是他临死前所做的事,却总让人感觉有些不大正常。”
“说了啦……”菜穗子有些欲言又止,“他本来就不正常。”
“是吗?可那暗号并非脑子不正常的人所能解开的。听说川崎是在死去的半年前就到旅馆去了,估计是他当时就得知了咒语的事,花了半年时间,解开了那段暗号。他这样做,感觉似乎有什么目的啊。”
真琴虽然一脸不快,但也没再说什么。
车子分毫不差地沿着来时的路逆向行驶着。一路上看不到半辆车子。菜穗子再次深刻地认识到,自己之前所待的旅馆与外界相隔得多么遥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