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要推你下去?”面对这样失控行为,康泊反倒不以为意地笑,“你是儿子。就像恩娅是女儿。”
“别那假惺惺,你是变态,是畸形,是侩子手。”他决心以命相搏,孤注掷。他猜想自己并非毫无胜算,既然这个男人严格恪守着自己制订戒律,把那个永远花样百出、惹人头疼康恩娅当作女儿,或许也会同样视自己为亲子。想想,康肖奇又冷声冷面地说道,“既然你这说,那就亲手推你儿子摔得粉身碎骨吧!”
“哈,”康泊咧开白牙笑出声,忽而猛打把方向盘——在汽车急速拐弯时离心力作用下,死死拽住车门康肖奇险些真被抛出悬崖。以眼梢轻瞟惊魂未定少年人,他勾着侧嘴角,口气仍很随意,“你抓住命门,就像你抓住车门。”
“反正……反正卑鄙龌龊是你本性,颠倒黑白是你所长……”攒着车门手不断沁出冷汗,极端恐惧几欲剖裂他胸腔。故作镇定男孩实则面色惨白,说话也结结巴巴,“你大可以……大可以解释是门突然甩开后自己掉下去……反正你总有办法,像过去那多次那样逍遥法外……”
“想让你获得个坦白机会。”再次侧眸看看对方半露在外瘦小躯体,康泊突然收起红唇之畔那道易令
指。
康肖奇当然听懂姐姐潜台词:可以向个卑贱出租车司机岔开大腿,却永远不会让你进犯身体。
雨伞掉在地上,茸茸细雨拂在脸上。那刻这个瘦弱男孩愤怒无处遁藏,他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,甚至听见浑身骨骼都因羞愤而嚎哭生响。
报复念头旦滋生,就疯似地长。
※※※
天未亮透就驱车前行。山路有些陡峭,这几天直在下雨,轮胎滑过地面时发出声响,活似个呶呶不休老女人。
临行前姐姐告诫充满恐吓意味,以致男孩体内每根神经都绷至极限。这路上他继父始终以侧颜相对,没有眼神交汇,也没有和他说过句话。令人屏息长久沉默之后,他终于忍不住说,“不明白,你要带去哪里?如果你只想路沉默,为什还要让同行?”
朝副驾驶位置微瞥侧眼眸,专注于驾驶男人勾勾嘴角,“在等你开口。”
“?”康肖奇下产生非常过激举止——他松开安全带,打开自己那侧车门,将半个身子探向车外,“你大可以就这推下去,但你不能逼谈那些不想谈!”
牢牢盯视对方眼眸,男孩紧咬着战栗不休牙关。猛然窜入车厢风劲头十分生猛,将他头发凌乱地掀拂在眼帘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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