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泽猛然想起,这座祭台位于神木峰最北侧,祭台之下,便是深不见底悬崖!
深夜寒风猎猎,吹起花嫁宽大衣袍,衬得她身子更加轻盈单薄,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随风而去。
她为什会坐在那上面?苏泽很想喊她下来,但是他发不出声音,只能用力怕打祭台之下铜鼓。
“咚
苏泽只觉股清幽香气飘入鼻间,随着他呼吸渐渐渗入他体内。过不多久,脑子便开始昏昏沉沉起来。
然后他迷迷糊糊地感觉花嫁轻轻跳下床,凑到他面前细细看他片刻,轻声道:“风音……再见。”
不是“少尊”,而是“风音”,这似乎还是花嫁第次唤他名字。苏泽在意识模糊边缘苦苦挣扎,同时暗暗唾弃自己,他都被那丫头暗算,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有没!
此时花嫁已经穿上鞋子,披上外衣,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。
别走啊!苏泽在内心怒吼,你把弄晕算是怎回事啊啊啊!
这晚,苏泽心里像是堵着什疙瘩似,怎也睡不安稳。
不知过多久,苏泽感觉床边微微下陷点,随即耳边传来悉悉索索衣料摩擦声。
难道花嫁也睡不着?苏泽心想。他闭着眼睛没有动。
悉悉索索声音很快便停,耳边呼吸声却渐渐清晰起来,苏泽明显感觉到,那个小小身体正渐渐朝自己后背靠过来。
她想干嘛?苏泽有种不好预感,全身神经都紧绷起来。
忽然“噗通”声,屁股上剧烈疼痛让他瞬间拉回意识。他猛地睁开眼睛,恍恍神,才发现自己居然从床上滚下来,还好首先着地是屁股而不是脸。
他揉着屁股爬起来,也顾不上琢磨自己怎就突然破除花嫁对他施下昏睡咒,摇摇晃晃地追出去。
因为是洞房初夜,繁茜怕两个孩子相处尴尬,便带着众人全数撤下去,以至于屋外个值夜人也看不到。
苏泽不知道花嫁去哪里,但还是凭着直觉追过去。
他穿过道道长廊,登上神木峰最高祭台,果然看见花嫁独自人抱膝坐在祭台之上,望着远方幽暗山峦怔怔出神。
“少尊?”花嫁凑近苏泽耳边,低低唤声。
难不成这丫头想跟圆房?苏泽心底闪过道惊雷,把自己炸个里嫩外焦。
花嫁见他没什反应,又试探着问句:“少尊,睡吗?”
苏泽紧紧闭着眼睛动不动,心里默念:“不是怪蜀黍,绝对不是怪蜀黍……”
又静片刻,花嫁低声自言自语:“看来是睡着。不过……还是再加道比较保险。”说着,她伸出只手,在苏泽眉心轻轻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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