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泽刚才有些走神,听侍女这么一问,忙拉回神思,笑着点了点头,朝花嫁竖起了大拇指。
“嘁,谁稀罕你说好看了。”花嫁却丝毫不承他的情,嘟嘟囔囔地转身回里屋去了。
侍女一怔:“花嫁小姐,您怎么了?”
“我要赶快换下来,发髻太重了,压得我脖子疼!”
苏泽望着花嫁消失的方向,又陷入了沉思。
音因为自己不受控制的灵能力而陷入了自闭,难得遇到一个不害怕他,愿意与他交朋友的孩子,真是天赐的良缘。苏泽想,不如就趁此机会帮他们一把好了,等日后自己离开了这个身体,风音有了花嫁的陪伴,应当也不会太寂寞。
既然打定了主意要选花嫁为妃,他便大大方方地每日缠着花嫁学琴。他知道下人们的眼睛是雪亮的,自己的一举一动,都有可能影响众人对花嫁的态度。于是这几日对花嫁献殷勤的人越来越多,对她的伺候也越来越体贴到位。
比如刚才这位侍女,便是个心思活泛的女子,苏泽知道她多此一举,无非是想借着花嫁来讨好自己,他便顺水推舟承了她这个人情当然,还有一层重要的原因,就是他自己也非常好奇,花嫁盛装打扮之后,会是什么模样。
不料进去没多久,侍女便被花嫁推了出来,说里衣自己能换,怎么也不让侍女碰她。
侍女只当花嫁害羞,只能含笑站在门外候着,等花嫁换好里衣之后,才进去帮她穿外衫、梳发髻。
刚才他走神,只是因为,看到这样的花嫁,不知为什么,他会联想到之前在哈尔滨买的那个套娃。倒不是说花嫁和套娃有什么相似之处,而是经由这套娃,让他想到了自己非常熟悉的一个人陈希扬。
之前一直觉得花嫁的眉眼有些眼熟,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。如今才恍然大悟,原来是
约摸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,只听“沙沙”声渐起,随即侍女引着一位衣着鲜亮的小贵人缓步走了出来。
花嫁漆黑的长发盘成了繁复的发髻,髻上插了四支雕纹精致的发簪,髻旁各扎一条浅绿色发带,走起路来飘飘扬扬,庄重而又灵动;身上穿了一条浅绒色团花裙,腰束镶金玉带,外套红底暖黄色团花对襟阔袖长衫,裙裾上缀着一个个细小的铃铛,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铃音。
这样的花嫁,活脱脱就像注入了灵魂的洋娃娃,可爱得让人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。
花嫁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装扮,路走得歪歪扭扭,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,似乎马上就要爆发出来了,却又不得不鼓着腮帮子极力按捺自己的脾气。
侍女见苏泽盯着花嫁半晌没什么表示,轻咳了一下,低声提醒道:“少尊,花嫁小姐这身打扮好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