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珣回去之后刻没休息。他打过几针清火解毒退热舒缓类针剂,吊着瓶子,人起不来床,躺在房间里跟贺头儿长谈。他身上连着乱七八糟输液管子、监测仪导线,浑身像水里捞出来,头发湿漉漉地披散,眼神透出光芒。
贺诚摇摇头:“你啊,太着急,三部人直在跟踪监听这个Jimmy,你做事限度上要懂得考量。”
楚珣脾气倔,说话也不客气:“监听查线索太慢,等您抓到把柄,这人早跑到国外去。等不及,不把那只秃鸟挖出来、拔它毛剥它皮剁成肉酱,天都睡不安稳。”
贺诚拍拍他:“你也就是仗着年轻,身体还禁折腾。以后不准那样,老子看着还心疼呢,搞什玩意儿?!”
楚珣毫不吝地说:“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。头儿,您现在再去审那个俘虏试试,您还能从他嘴里撬出句真货?!”
折腾到凌晨,传武为这人重新穿好衣服,用厚厚毛毯裹上,送回位于北郊军院别墅。
何小志开车,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窥探。这小年轻,刚分配来楚珣身边儿,各方面规矩这人都懂,但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作祟,看就是新来毛病,双机灵精明眼,滴溜溜地在车厢里乱寻。
霍传武以非常正直姿势坐在后座上,把人横抱在他大腿上,让楚珣半躺半靠在他身上。楚珣也不含糊,发烧烧得七荤八素,顾不上优雅形象,以树懒倒挂姿势,挂在传武胸前,紧闭着眼,身上时不时抖下,激冷。
何小志撇着下嘴唇偷瞄:“小霍哥,听说楚总时常闹个小灾小病,累就地晕倒那种,辛苦你啦?”
霍传武还没吭声,腿上睡那位不干,楚珣半眯着眼哼道:“谁累就地晕倒过?给二爷造谣。”
贺诚白楚珣眼,小孩儿,瞧瞧鼻子眼睛里那份傲气,老子当年做情报员时候还没你呢。
那个Jimmy抓回来之后,也确实难办,清醒过后不再开口,胡搅蛮缠,几次三番想往墙上撞。这人是外国籍,真弄死还怕搞出国际纠纷。
即使耳钉里藏有录音设备,楚珣仍然
何小志吐舌头,乐:“头儿都跟打预防针,见你晕倒迅速扛起,撤退。”
楚珣正憋肚子火,没见过这恶整、给人泡冷水澡解药性。他脸歪靠传武身前,旁人瞧不见暗处,张嘴,蔫儿坏地,口咬某人肋下软肉。
霍传武被咬,喉咙里哼出声,低头,轻轻叹口气。
他伸手盖在楚珣脑门上,带枪茧指头轻捋这人眉头,哄孩子似。
楚珣蓦地安静,额头在温暖大手掌里拢着,突然间很累。他往传武怀里缩缩,这个怀抱很安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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