录像厅里极为吵闹，门口竖着
个大号音箱喇叭，放着崔健
成名曲《无所有》。
“告诉你
等
很久，告诉你最后要求——”
“要抓起你双手，你这就跟走——”
沈博文埋头在纸箱子里：“钧儿，这个带劲，梁小龙片子，陈真，他打得最牛逼，就买这个。”
这俩人完全都没听见，不知道，外面哥们儿已经出事。
黄面包在街上掉个头，迅速朝两个孩子开过来，停下。车上下来三个半大男孩，看着也就十五六岁，烫着不男不女流里流气发型，叼着烟。
对方拍楚珣肩膀：“你是楚珣？”
楚珣扭头，不认识，下意识“嗯”声。
小青年歪着嘴哼声：“你，跟们走趟。”
没想到对方几个人，左右架起楚珣，就往面包车里拖。
像厅特火，是因为大部分普通人家买不起录像机，没那
多钱，或者有钱抽不到票。部队子弟兵牛气，军队有路子，大院里有各种大件儿家电分配指标，这几个孩子家里都领到录像机票，买是日本原装进口货，日立牌和东芝牌机子。沈博文和邵钧蹲着在好几大纸箱子里扒拉，找香港版火爆刺激片子。卖走私品人看是大院里出来小孩，特上赶着，知道他们零花钱多。
霍小二是个比较闷人，平时对这些不感兴趣，个人站在街边，表情淡淡。
楚珣看准机会，把搂上霍传武肩膀：“走，买吃去。”
楚珣说：“咱们院里冰店常年老三样儿，绿豆冰棍，巧克力冰棍，北冰洋冰砖，吃腻。这个好，吃这个。”
传武笑笑：“嗯。”
传武鼻子被打出血。他掌切在对方胳膊肘内弯里，抱住楚珣
楚珣懵，都忘喊救命，胳膊挣扎：“你谁啊？”
“你们干什啊！”
没吃完奶油雪人拍在地上……
霍传武扑上去跟那几人扭打，想把小珣抢回来。
那几个小青年比霍小二足足高个头，人高马大，出手蛮横，拳砸在传武脸上，鼻血迸射出来……
俩人在街边冷饮店人买根“雪人”，站在路边举着吃。“雪人”算是比较高级冷饮，奶油双色，半香草，半巧克力。五毛钱个，不便宜。
楚珣把舌头伸得老长，很享受地狠狠舔口冰激凌，把“雪人”脸舔花，下巴上蘸奶油汤。
传武给楚珣擦擦下巴，随后又发现自己舌头不够长，怎伸也不可能像楚小二那样，伸舌头跟蛇吐信子似。
俩人吃着“雪人”，街对面，有辆黄色面包车里伸出四个脑袋，远远地盯着他们。
那天就出这档子事儿，事后让所有人想起来都后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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