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建军蓦地睁开眼睛,田草那话是怎说?总是欠他,就算当时不还,过后也得还,还心里也就踏实。
要不,就从吧?无非三个月嘛,不过是个做。
孙建军咬咬牙,忽地想起件事,下车锁好车门,招手叫辆出租车,飞奔回孙父那里。
孙父和保姆都睡觉,大半夜听见隔壁哗啦哗啦没完没动静。孙父迷迷瞪瞪起来,见孙建军卧室明晃晃地点着灯,自家儿子撅着屁股翻箱倒柜,弄得满屋子乌烟瘴气,多少年灰尘都被弄飞起来。
“说你又什时候回来?能消停点不?拆房啊你!”
阎炎道,“不过有人找,让给他点关于你东西,然后立刻让去澳大利亚,还给点钱。”
孙建军心中凛:“关于东西?什?”
“就是你都让陪谁睡过啊孙哥。”阎炎语气里夹杂几分幸灾乐祸,“你不给打这个电话,明天早上也会给你打,这也是条件之。那人要求,孙哥,所以说还得谢谢你。”
孙建军脸都白,破口大骂:“草你妈你个骚货你出卖!”声音奇大,惹得清吧里人都看他。
“出卖?”阎炎嗤笑声,“你把送到那几个人床上时候,怎没说是出卖呢?”
“啊,
“草你装什白莲花啊?他妈给你钱,还问过你意思,你他妈要是不肯还能绑着你去吗?现在跟装冷艳高贵,你他妈当初干什去?”
“是啊。”阎炎耸耸肩,无所谓地道,“他也给钱,而且比你多,所以……孙哥你别怪,只怪你自己得罪人。他叫陈纪衡,你别忘。”再不等孙建军说话,“啪”地按断电话。
“草!”孙建军股邪火无处发泄,气得直拽头发,吧台酒保跟角落里保安使眼色,个劲地盯着他,生怕他弄出什乱子来。
孙建军困兽似来回走几步,要两杯酒口气灌下去,冰冷酒液倾入口腔,令他清醒不少。忽地笑,好,好你个陈纪衡,果然够狠。转身出门,钻进车子里。他倒不是想酒后驾驶,只是要找个无人地方好好静静。
孙建军打开天窗,深深吸口气,闭上眼睛。也许是酒精麻醉,也许是因为遇到田草,也许是阎炎电话,也许更是因为陈纪衡,十年前往事,幕幕在眼前滑过。雪地里黑暗夜色,慌乱脚步声,被大盖帽按倒狼狈陈纪衡……卧室里两个人禁忌关系,彼此火热呼吸和迷乱快感……考场紧张和匆忙,结束铃声陡然响起,陈纪衡那张无措而慌张脸……还有愉快兴奋聚会,早上稀里糊涂醒过来时,桌子上孤零零《牛虻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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